第三章 竟然让我妹妹哭泣,不可宽恕(2 / 2)

别逃,花妖新娘 凉桃 5303 字 2个月前

“为什么?装清高吗?我才不要你们人类廉价的同情!你们人类对于妖精都是不怀好意的!只有没被骗过的妖精才会对人类心存好感!”紫昙疯狂地大喊。

“难道你被骗过?”姐姐不屑地说。

“是你们人类骗了我的妈妈!如果不是那个可恶的男人,我妈妈也不会生下我!而那个男人呢?口口声声说爱我们母子的男人,在知道了妈妈的真实身份后,竟然找法师杀了她!我,我……”紫昙眼中泛起泪花,“我最恨血脉这种恶心的东西了!因为你们人类,我失去了妈妈!我成为法力最低下的半妖!像你们这样自认为血统高贵的除魔世家,是无法理解我的痛苦的!我恨这个世界,为什么生来就不公平!我恨你们人类,为什么容不下我们妖精!我恨!我更恨自己!既然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恬不知耻地活下去!”

我心中有些酸楚,忍不住蹲下身与她平视:“我知道世界是不公平的,但是,既然出生就缺少了幸福,那么更应该努力去追寻;如果一丝幸福都没尝过,就这样死去,岂不是更证明了世界的不公平?你努力活下去不是恬不知耻,而是还对世界有所希望。生命是一段长长的旅程,说不定在某个转弯处,能带给你幸福的人就会向你挥手微笑。我想,你并不是针对性地恨我,而是想变得更强,能更有能力去争取自己所要的东西。可是,你到底想要什么?仅仅只是变强,然后去欺负别人吗?欺负别人,真的会让你幸福吗?生命唯一公平的地方,就在于它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我想,对于妖精也是如此。所以,你要努力活着,去寻找真正想要的东西,这样才不会辜负你的生命。”

紫昙呆呆地看着我,而姐姐眼中却有了笑意。

我这番话或许幼稚,却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想,我不愿意紫昙死的原因,就在于我尊重生命吧。

姐姐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说:“你可以原谅她,我却不能,不论是人还是妖,做了错事,总要得到适当的惩罚,才可以杜绝下次再犯错。那么,对于你的惩罚就是……”

“姐姐!”我想替紫昙求饶,却没想到,姐姐的惩罚竟然是这样的……

“妖妖,你今天也要去打工吗?”

“是啊,昨天我拿到一张招聘保洁员的报名表,所以想去试试。听说这份工作待遇很好。”下课后,我一边急急忙忙地收拾书本,一边抽空跟小美聊天。

“真可惜,我没拿到报名表。不过,我真搞不懂,你有那么缺钱吗?”小美不解地摇头,“你明明可以做大小姐的啊。”

“我要自食其力,只有经济独立才可以早些另立门户。”我挎上书包,摆出加油的姿势。

“这我就更不懂了。你有那么美丽能干的姐姐,多么令人羡慕,怎么会想要自立门户呢?”小美诧异地问。

我已经快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便停下脚步,眼含热泪,扭过身沉痛地说:“我的痛苦,你永远不会知道。”

虽然小美满头雾水地望着我,我却来不及为她解释了,我加快脚步,向家跑去。

“啊……”我的头发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声,紧接着,这个声音说,“今天上课作弊5次,被老师罚站3次,跟男同学打架3次……”

“紫昙……”我谄媚地说,“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姐姐好吗?”

头发中传来微微的动静,一个拇指大的生物顺着头发滑下来,站在我的肩膀上,趾高气扬地说:“那怎么可以!我的工作就是监督你在学校的情况,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你不要为难我。”

这就是姐姐给予紫昙的惩罚,封印了她绝大部分的法力,使她变成“拇指姑娘”,然后受姐姐的雇傭,美其名曰是我的侍女兼宠物,私下里却被指派来监视我在学校的一举一动,完全成为了她的另一双眼睛。

无耻啊!太无耻了!我不过是偷藏了考试卷,偶尔被老师请家长,又被男同学的家长上门告状,光凭这些就能判定我已经进入叛逆期了吗?哼,原本在上次的事件中,我还对姐姐产生了一丝好感,但是,这下子全都归零了,我还是决定早日自立门户,离开女魔王的控制!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心高气傲的紫昙会接受这份工作?

虽然心裏对姐姐抱怨良多,我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害怕再被我身旁的小小监督员记上一笔。

“紫昙,我们商量一下嘛。如果你不告状,我请你吃棉花糖。”我从兜里掏出棉花糖递给她——这是我发现的紫昙的弱点,她对软软的、甜甜的、如云朵般的棉花糖情有独锺。

“嗯……”紫昙虽然摆出两难的表情,却接过棉花糖说,“那就把睡觉8次改成1次吧。”

我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紫昙说:“上课睡觉次数1,持续时间8小时。”

我大怒:“你什么意思?我一天上学才8小时,你这个‘持续时间’不是暗示我一直在睡觉吗?”

紫昙心满意足地吃着棉花糖:“怎么理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我在她身上几乎能看到姐姐的影子——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

“我回来啦。”我推开门向屋子里的人打招呼。因为姐姐最近去参加学术交流——鬼知道女巫的职业能有什么学术上的切磋和讨论,难道一群内心阴暗的人坐在一起讨论扎草人的实用性和美观性吗?不过她不在的这两三天却让我享受到久违的自由。

“你回来了。”

望向声音所在地,我顿时被华丽的光芒照射得睁不开眼。如天使般纯洁美丽的男生,静静地站在那里,即使没有做任何引人注意的举动,但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美丽面前都自动沦为背景。

“藏贺。”我颇有压力地向他打招呼。

藏贺受伤后就正式在我家住下了。就像姐姐所说,他的恢复能力好得出奇,不到三四天的时间,浑身上下就没有任何伤疤了。

虽然让我独自和这么帅的男生相处有些不自然,但是逐渐跟他接触后,我才发现他的品格与外貌一样完美无瑕:早睡早起,不抽烟喝酒,待人接物谦虚有礼,喜好整洁,唯一的乐趣就是喝茶看报纸……说起来这些爱好还真像老爷爷啊。

如果非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

“妖妖,你还要出去吗?”藏贺见我换上便服后走出来,关心地问。

“是啊,今天要去一个新的打工地点面试,所以晚饭就不回来吃了。”我一边穿鞋,一边计算着从家到打工地点的时间。

“工作的地方安全吗?有没有不良少年、变态叔叔、小偷、强盗、诈骗犯?”

我嘴角抽搐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藏贺,你法制报道看多了。”

“紫昙呢?”藏贺看了看四周问。

我心虚地说:“啊哈,她今天不舒服,所以就不跟我去了。”

“紫昙是月姐特别为你安排的保镖,你有什么行动一定要先告诉她。你也知道你的体质……”

忽然,楼上传来“咚咚”的声音,我顿感不妙,打断藏贺啰唆的教导:“藏贺,请你5分钟以后去一下我的房间。”

“咦?”藏贺满头雾水,“单身男子进女生的房间不太礼貌吧?”

“不要那么死板,我允许了。”我嘱咐他说,“千万不要忘了,这关乎我的小命。”

“是什么事?”藏贺正色问。

“现在保密,你进去就知道了。”我吐了吐舌头。

千万不能让他现在就知道,我让他进我的房间是为了解救此刻被我困在玻璃瓶中的紫昙,否则的话,不仅我单独出门的计划泡汤了,也会立刻承受紫昙的杀气。

“好的。”藏贺郑重其事地点头,“妖妖,你不吃晚饭吗?”

“我快来不及了。”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当晚饭,边喝边走。

“妖妖。”藏贺义正词严地叫住我,“女孩子边走边吃东西很难看!”

啰唆死了!

如果非要说藏贺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太古板太啰唆了!

“嗯……应该往左拐,再直走,再……”我一边对照着传单上的地图,一边找着面试的地点,可是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裏真的有人吗?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

十几分钟前,我就走进了一片森林。虽然森林里的道路很干净,不像是野生森林,可是到底谁会住在森林里呢?该不会是原始人吧……

我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原始人请我给他梳理毛发……我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想。

我在心裏犹豫到底要不要再继续前进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美丽的小型白色宫殿出现在我眼前。

“这,这,这真是人住的地方吗?”我诧异地打量着眼前放射出华丽光芒的豪华建筑。

从我脚下的地方一直到宫殿前,大片土地上种植着怒放的红玫瑰,这些玫瑰丛被修剪成桃心状,而桃心中摆着白色的大理石茶桌,茶桌上还有精美的糕点,表示刚刚还有人在那里。

我穿过散发浓郁芬芳的玫瑰丛,走进梦幻般的宫殿里。

我近距离观察它时,才知道它有多奢华: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出是出自名家之手,所用材料无不质地优良。配套的家具装饰透出浓浓的皇家尊贵气息,我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每走一步都赞叹不已。

不过有一个细节让我比较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宫殿里,竟然没有侍从?

这裏有人吗?招聘的地点真的是这裏吗?

我满头雾水地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啪!”

一个清脆的声响,预告了我不幸的开始。

“啊?谁把花瓶摆在这么容易被碰碎的地方?”我哀号着蹲下,捧起已经变成碎片的花瓶残骸。

怎么办?这看起来很贵啊!

“碎成这个样子,根本无法修补了嘛。呜呜,不知道是不是需要赔钱……”在这么豪华的宫殿里,任何一件装饰品都不便宜吧?要是被迫赔偿,不知道卖了我值不值这个钱?

要不……我眼珠一动,看了看四周,果然空无一人。

我小心地将碎片藏在旁边的花盆中,摆出过年时拜神的样子,口中念念有词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你打碎,更不是故意逃避责任的,实在是我赔偿不起,所以请你早生安息。如果日后我发财成了有钱人,一定会上门道歉的。花瓶之魂,安息吧。”

好了,忏悔完毕,接下来就是……逃跑!

我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但是,当我的手刚放在门柄上时,忽然响起了警报声。

“发现入侵者!发现入侵者!”冷冰冰的电子声响起,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凭空冒出一些持枪的黑衣大汉,他们举着枪对准了我。

“我,我不是强盗……”我胆战心惊地申辩。

“哦?打碎人家的花瓶还想逃跑,难道不是强盗吗?”从绣金边的红地毯上走来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忙碌的身影,不停地从手上的口袋里掏出花瓣扔向少年的上方。

“优望?”我吃惊地叫了起来。

“哈!果然还记得本少爷!也难怪你对我念念不忘,毕竟如神一般存在的完美少年,足以寄托所有少女的幻想。”优望甩了甩金色的短发,顿时周围的光芒更加刺眼了。

“什么花瓶?我,我不知道……”我略过他的废话,直接用谎话应对。

“不知道?哼哼,那这是什么?”优望接过黎哩递过来的遥控器,轻轻一按,原本洁白的墙上立刻出现立体投影仪,上面播放的片段正是我刚刚“作案”的全部过程。

“哈哈,太搞笑了,你竟然安葬一个花瓶!你认为它听得懂吗?哈哈,真奇怪。”优望捧腹大笑。

我恼羞成怒地说:“笑什么笑!就算是我打碎的,那又怎么样?一个破花瓶而已!”

“怎么样?”优望玩味地说着,递给黎哩一个眼神。

狗腿的黎哩立刻站在我面前气焰嚣张地说:“你当我家少爷是收破烂的吗?你所谓的破花瓶可是从英国空运到这裏的古董,当年购买时就花了200万,经过这几年的升值再升值,保守估计也得值800万!”

800万?我眼前一阵晕眩——我竟然打碎了800万的东西!

别说800万,我连800块都没有!

“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们将花瓶放在门边的,放在那里,分明就是让人打碎的嘛!何况……”我的声音变小了,“我也赔不起那么多钱。”

“这是我家,我愿意怎么摆就怎么摆!你不请自来,还打碎了我的花瓶,难道还怪我吗?”优望口齿伶俐地反驳我。

我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优望见此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说:“其实呢,你也不用太担心,花瓶只是一个好看的摆设,而800万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立刻讨好地说:“对啊,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会跟我这样的穷小孩计较呢!打碎您的东西很对不起,请原谅。我打碎了您的摆设,会把我自己最珍贵的玩具赔偿给您的。”

我狡猾地希望以物换物,能得到赦免。

可惜优望却没这么好糊弄,他耸耸肩说:“我对女孩子的玩具不感兴趣。”

我“好学”地追问:“那您对什么感兴趣?”

“你。”优望继续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立刻将手里的传单揉成纸团扔过去:“大色狼!别以为我会卖身求荣!”

“竟然暗算少爷?把她抓起来!”黎哩叫嚣着指挥周围的保镖。

面对保镖们投射来的视线,我差点儿趴到地上——压力实在很大啊。

“等一等。”优望慢悠悠地说,“不要对女生动粗嘛,太不绅士了。”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保持着愉快的笑容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将藏贺带到这裏来。”优望吐字清楚,我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藏贺?你认识藏贺?”我警惕地说,“你怎么不自己约他?莫非你想对他不利?”

优望搓搓下巴说:“女孩子太聪明可不好。藏贺算不上你什么人吧?只要将他带过来,你的巨额欠款就可以一笔勾销……多么划算的买卖啊,傻瓜才会拒绝吧。”

“我拒绝。”

优望危险地眯起眼:“理由?”

“如果让我出卖朋友,我宁可当傻瓜。”我不假思索地说。

“即使让你倾家荡产,从此以后背负巨额欠款?你好好儿想一想,这笔欠款可能你一辈子都还不清!”优望诱惑我。

我摇头,坚定地说:“如果我还不清,我会让我的子子孙孙还,一直到还清为止。我想,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祖先在面临这样的选择所给出的答案时,一定会以我为荣的。总之,我是不会答应你,让藏贺身陷险境的。”

“哼,幼稚!”优望拂袖而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当我的贴身侍从吧,毕竟亲自看守欠债人比较安心。当然,你可以继续拒绝,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的答案继续是否定的,你将收到一张法院传票。”

“侍从?要当多久?”我愁眉苦脸地问。

黎哩立刻掏出计算器,啪啪算了半天,尖酸地说:“哼,这对于你真是份好差事,要知道,优氏家族的任何一个职位都是需要经过重重考核的,你这无疑是走后门。”

“哼!”我小声说,“能有多了不起,不就是个侍从嘛。”

黎哩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侍从?你知道每年报名参加优氏侍从工作的人员,有多少世界知名大学家政系毕业的高材生吗?像你这样的人,原本是连门都进不来的!”

“吹牛。”我不信地瞪了他一眼。

“我吹牛?”黎哩像被侮辱了一样跳了起来,“优氏财团,光侍从的薪金就有这个数!”

他按了一个数,让我看计算器。

我立刻像他一样跳了起来——这么多?对于我简直是巨款了!

黎哩得意扬扬地说:“这只是基本工资,如果你干得好,每个月的薪水可不止这个数。如果按照基本工资算,你还清债务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久。怎么样,我家少爷是不是对你格外开恩?”

我立刻毕恭毕敬地向优望鞠躬:“拜托您,让我成为您的侍从吧。”

人生啊,就是这样充满喜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