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钥王朝储君宫中。
帐外的九五至尊玉钧邪眉头紧皱,来回的踱着步,神色担忧,一身的寒气。
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快,进来三人,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美妇,眼中泪光闪闪,神色担忧,正是玉清寒的母亲,万贵妃。
一进来后,担忧的一双美目就看向帐内,人也跟着向前快步移去,完全忽视了玉钧邪的身影。
后面跟着两名一高一低的清秀女孩,脸上均是惊慌表情,为首的一个稍大一些,神色虽惊慌,可在看见父皇的时候,却极力的忍着,想来是一个很懂得分寸的女孩,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该遵守的礼仪,收回迈出去的步子,静静的停在门前,双手交握,稍有些不安。
后面紧跟着的一个小女孩,脸上还有很浓的稚气,大眼扑闪扑闪的,眼角的泪不停的流下,有些诧异的抬起眸子,看着前面身形不动的姐姐,嘴里嘟哝着:“妍姐姐,不是要去看寒哥哥么?你怎么不走了?”
“妍儿给父皇请安,”年龄稍大的女孩对玉钧邪行礼,眼里是单纯的敬意,身后的小人儿这才冒出来,望着玉钧邪,头又缩了回去,有一些害怕,这个父皇好像从来都没有笑过,好一会儿才冒出头来,稚气的说道:“羽儿也给父皇请安”。
这两个女孩分别是玉钧邪另外两名妃子所生,大的叫玉清妍,是淑妃所生,今年十四;小女孩叫玉清羽,是德妃所生,才十岁。
两姐妹虽与玉清寒不是同母所出,却与玉清寒的兄妹感情颇深,像玉清寒这样恬淡的人,对自己的两位妹妹是极好、极疼爱的。
玉钧邪对两姐妹的请安,只是冷淡的点了一下头,在玉钧邪的心中,唯一比较重要的就是躺在床上的玉清寒了,至于其他人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放进心间。
玉清妍有些担忧的看着往前不顾一切走着的万贵妃,低垂的眼眸还不时的看一眼立着不动,犹如山一般威严的父皇。
这时,玉钧邪抬手将万贵妃拉住,沉声的说道:“御医在里面,别添乱”。
“啊,皇上!”万贵妃听到玉钧邪的声音,这才有些惧意的回头看着玉钧邪,竟是忘了行礼,嘴里还支吾着说道:“可……可寒儿……”
“他没事,”简单的三个字,将万贵妃的不安打消了去,乖乖的站立在一边,手里拉着那两个姐妹的小手,不敢多说一句,眉眼低垂,不敢仰目。
在玉钧邪跟前,万贵妃从来都是如此,由心而生出的一股惧意,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没有变过,她怕自己的夫君。
玉钧邪有些鄙夷的瞟了一眼低眉顺眼的万贵妃,心中叹道,寒儿的淡泊与柔弱性格,恐怕是这个母亲遗传下来的,对一旁站着不语的万贵妃,无来由的竟生出一丝恨意,若不是她,自己的寒儿又岂会是这般,无心权术。
玉钧邪的三位妃子,倒也相处和睦,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争的。玉钧邪对谁都一般对待,没有丝毫的偏颇,唯一有的,就是对皇后太过于无情。
无情吗?玉钧邪本就无情,他只在乎手中握着的天下,他的眼里只有九五至尊,那高高在上的权利,其他的什么也不是,如今唯一还在乎的就是玉清寒,这名储君。
玉钧邪对谁都一样的冷淡,即便受到临幸的三位妃子,也感觉不出玉钧邪有何情意,哪怕一点,也不曾在玉钧邪的身上看到,所以还需要争吗?不需要。
那皇后之位虽是王芸的,可惜,纵然皇后王芸生得貌美如花,可皇上从来都不正眼瞧上她一眼,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犹如冷宫一般,皇上何曾去过,王芸的美丽、青春,还不是葬送在那座皇后寝宫里,连皇后都如此际遇,三人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把眼前过好就行,至少自己的身边还有一子半女的,心里也有个慰籍。
玉清妍偶尔看一眼眼前的这个威严男人,虽是自己的父皇,却觉得很陌生。
玉清羽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大眼扑闪扑闪的,专注的看着母亲给自己绣的衣裙。
玉钧邪看了她们一眼,冷冷的说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回去,”那神情、那语气不容人拒绝。
万贵妃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声,低垂着眉眼,眼里含着泪,手紧握着两个女孩的手,低低的说了一句:“臣妾告退,”便缓缓离去,没有回头,因眼里有泪。
临走时,玉清妍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那是怎样一个冷漠的男人。
玉清羽却不一样,知道要离开了,还很高兴,因为不想看到那个要叫父皇的男人,小丫头都忘了来的目的,随着万贵妃的沉重步子,开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