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残身子一跃,跃出了长廊,上身微微一弯,眼神凶狠的盯着来人,一手按在腰上,那里有一把刀。
“残王,是我,”夜忍住想笑的冲动,这个残王,竟然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前来,看来他有心思。
“夜!怎么?不去筹办烈的婚事,有事?”残一见是夜,便收起手中的刀,眼中的凶狠光芒也收敛,闲闲的一跃,重新坐到长廊上,神情恢复自然。
夜恭敬的站在一边。
“坐吧,”残眼望着夜,这个时候找自己,还是他一人,莫非是想问……
夜立即上前,在残的对面坐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说,什么事?”残语气不善的说道。
“残王,那个……那个女子是不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位,很像啊!是不是?”夜痞痞的一笑,还用揶揄的目光看着残王。
残王瞥了夜一眼,就知道这个小子出现,绝对没什么好事,不过,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点了一下头。
夜一开始可没有想到,残王会这般轻易的告诉自己,嘴张得大大的,成一个‘啊!’字形,直接可以塞一个鸡蛋进去了。
残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夜的这副模样,手一挥,夜本能的向后跃。
夜这才收回自己快掉下来的下巴,痞痞的一笑,说道:“残王,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子的,属下怎么没有见过?”
残王沉吟片刻,没有开口,好一会儿才说:“别这么没有礼貌,她叫夕月。”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夕月姑娘是不是很漂亮?”夜好奇的模样,让残王直摇头,这个属下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
“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再告诉你们,回去吧,你还要筹备烈的婚礼,尽量弄得热闹些,我们‘残门一族’已经好久没有喜事了,该热闹热闹,”残王可不想告诉夜,两人是在玉女峰上认识的,那就别想耳根清静,夜的好奇心足可以让他问出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听残王的口气,是不会再透露什么了,夜无奈,只好起身,准备回去。
“夜!”夜刚走两步,便听到残的声音,脚步再次停下,回身,带着欣喜的眼神望着残。
“夜,那间屋子,你重新收拾一下,把那些不雅的东西弄走,我可不希望夕月姑娘醒来后,它们还在墙上,”残王想起那间被夜布置得乱七八糟的房子,有丝不悦的说道。
眼神瞬间黯然,“是,残王,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后面的一句话声音小小的。
夜不是很情愿的离开,这次来,岂不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仅知道了那位姑娘的名字,叫夕月,不过,名字还挺好听的,肯定是个大美人,残王也该有个女人了。
夜离去后,残王没有离开,还坐在长廊上。
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那张刚才还有些温怒的脸上,现在正浅浅的笑着。
现下时分还早,刚到中午,残王没有回屋,在长廊上小憩。
来回的几位仆人,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害怕惊扰到残王。
躺在床上的夕月已经进入了梦乡。
玉清寒终于离开了皇宫,这次不是他自己离开,也不是带着一两个侍卫离开,而是带着一支十万精兵离开。
路线不是指向青泓王朝,也不是指向玉清寒常去的月夜谷,而是背向而驰,直指大漠边缘的湟雨镇。
玉钧邪站在皇城中央的塔楼上,那里是整个皇城的最高处。
站在那里,目送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带着十万精兵,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虽然心里很高兴,毕竟这次对玉清寒而言,是一个绝好的锻炼机会,可不知怎么回事,玉钧邪在送走玉清寒出宫的那一刻,心有丝慌乱。
直到现在,那种隐隐的感觉还在,没有消失。
“皇上,这次储君肯定能全胜而归,”一旁的侍卫在看到远处那条长长的人影时,有些兴奋地说道。
玉钧邪却高兴不起来,只是淡淡的应声:“但愿如此,回去吧!”
玉钧邪竟然不想再看到离去的那条长长的人影。
玉清寒骑在马上,在先峰部队的后面,在大部队的最前面,一身铠甲护体,威风凛凛。
到达湟雨镇的时间还需要两日。
而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里,传到了湟雨镇。
一行人的脚步声在长廊的另一头响起,一向谨慎的残,睁开眼眸,看向脚步声的方向。
几人凝重的表情便印入残王的眼内。
“玉钧邪的部队开过来了?”残的第一句问,便让一行人惊讶。
夜本来凝重的表情,在听到残王的问后,变得轻松起来,回头对烈说道:“烈,看来,不用担心,残王怕是已经有了对策”。
“夜,别说大话,我没有任何的对策,坐下来,一起商议,”残坐正身体,伸手招呼几人,都坐在长廊上。
“说说看,你们有什么想法?”残在几人坐下后,说道。
“残王,据我们的人说,这次带兵的是玉清寒,是玉钧邪唯一的儿子,领兵十万,而我们,把所有的人都加上,不过六万,除去老人、妇女和孩子,能上战场的不过四万,这次看来,有些凶险啊!”烈神情严肃地说道。
“残王,玉钧邪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是特别的宠爱有加,所以不做到万无一失,他是不放心让玉清寒领兵的,也就是说,如果属下猜测的不错,这次十万精兵,恐怕是玉钧邪亲自选出来的,将领恐怕也都是骁勇善战的老将,而且,玉清寒这位储君,虽然心地善良,但对兵法很有研究,我们决不能小视这个年轻人,”冯将军在一旁,表情凝重地说道。
“没这么严重吧!”夜微皱眉头,撇了撇嘴,总觉得这两人把对方夸得很强大,灭自己人的威风。
“这确实是玉钧邪的风格,这次,之所以我们有时间修葺这座城镇,就源于玉钧邪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为自己的儿子,做好所有的准备,夜,确实不能小视,你们怎么看,有什么对策?”听完几人的叙述,残的脸上也是同样的凝重。
三人都陷入沉思,许久,才有声音打破一时的宁静。
“城门还可以抵挡一阵,我的建议就是退回大漠,因为只要我们进入大漠后,他们就没有办法,大漠对于我们而言,是我们的家园,大漠对他们而言,便意味着死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残王,我们还不能硬拼,”烈眉宇紧缩,语重心长的说道。
残深思片刻,最后还是摇头,“烈,这是最环的打算,现在还不到那种时候,你去安排一下,把城里的老人、妇女和孩子护送到大漠,我们首要的是护她们的安全”。
“残王,你有什么对策?”夜一听,心下便释然,残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冯将军,十万精兵,一般而言,先锋部队有多少人?”残看着冯将军,问道。
“大概三万将士,也许三万五,决不会超过四万,弧月国的将领,一向喜欢保存实力,给对方以致命的一击,”冯将军毫不迟疑的说道。
残王深邃的眼眸此时晶亮有神,仿佛所有的智慧都蕴含在那幽深之中,沉稳的说道:“夜,你从军中挑选出五百将士,一定是骁勇善战的弓箭手,对方到达湟雨镇还需要两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也足也,你带领这五百人,在离城门最近的一座山中埋伏,用箭阻击他们的前锋,”不知道何时,残的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一根小树枝,此刻在地上画着临时的布局图。
“残王,我呢?”烈在一旁紧盯着地上的那幅图,丝毫不想落下。
残王微微一笑,指着图中的一个点:“虽然我们的兵力很少,但是也不能示弱,烈,把我们训练的那批暗士用上,对玉清寒而言,这也许是最好的见面礼,把夜剩下的那些人斩杀,我看,对普通的士兵,那批暗士应该没有问题”。
冯将军此时静默不语,不是不想开口邀战,而是有所顾虑,害怕残王对自己的以前有偏见,不让自己上,所以不敢开口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