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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伺候的人静若寒蝉,亦有看笑话的。
试问古往今来,哪有人敢当着皇太后的面儿这般说话。
皇太后不发话,等着便是。
就连中宫的皇后到这朝德宫来,都得闭气凝神,小心翼翼的。
这慧嫔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沈莞宁也不由地抬眸看了一眼慧嫔。
此前的两次较量,沈莞宁虽然知道慧嫔生性如此,但想着也许是受了谁人的指使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此刻看来并未如此。
慧嫔好似……就是这么个人?
奇了怪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慧嫔就这般张扬的性子,是怎么活到今日,且还封了嫔位的?
沈莞宁默默的垂下眼眸。
殿中一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无人敢出气,亦无人敢站出来为慧嫔打圆场。
良久后,端慈皇太后笑了起来。
瑶歌看向皇太后有些不解。
皇太后道:“从前便听闻慧嫔跋扈,可皇帝还是很宠,从未因此责罚过你什么,就连中宫的皇后对你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今哀家瞧了,的确如此,可这……便是中宫的失职了。”
慧嫔道:“嫔妾只是不解,嫔妾和南安王妃一前一后来给皇太后行礼请安,分明是嫔妾先行的礼,为何皇太后却不叫嫔妾起身,可是嫔妾做错了什么?”
“哀家想让谁起身,便让谁起身,想让谁拘着礼,便让谁拘着礼,你身为皇帝的嫔妃要礼敬哀家,不知道吗?”
端慈皇太后敛起笑意,目光落在这个年纪不大的嫔妃身上。
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性子的人了。
“嫔妾知道了。”慧嫔没再像方才那样质问皇太后,反而此刻没了生气,安安静静的拘着礼站在那里。
皇太后也不理会,便同沈莞宁说笑起来。
但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自然是不好提的。
比如被绑架一事,比如沛国公府的大小姐王玉琴一事,还比如益弘济的事情。
所以沈莞宁在朝德宫待了不过片刻时间,便从宫中告辞,退了出来。
慧嫔则还留在宫中。
雪珠跟在沈莞宁身后将近日从皇后宫中探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沈莞宁。
忽而,有宫人在宫道上跑了起来。
他们谈论道:“太子和南安王在宫里打起来了!”
沈莞宁眉心一蹙。
她跟着那些宫人朝前殿走。
红莲和雪珠快步跟上。
方才原本还是晴朗的天气,此刻天忽而灰蒙蒙的,像是要下一场大雪。
沈莞宁跟着宫人们在宫道上跑,很快她便出汗了。
“王妃您慢点走,当心身子。”雪珠提醒道。
沈莞宁点了点头,放慢脚步,可才走了没几步,便又跑了起来。
在早朝散了的那片空地上,远远瞧去,慕怀姜和慕之渊扭打在一起。
众人站在一旁看着,却无一个人上去劝架拉人。
沈莞宁不由地加快脚步。
雪珠和红莲一左一右扶住她。
走近时,沈莞宁看到慕怀姜将慕之渊揍得鼻青脸肿,而慕怀姜也没好到哪里去,脖子流血了,顺着下巴在往下滴,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墨发也被慕之渊拽的散落在空中。
“住手!”沈莞宁大呵一声,边走边喊。
可无人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