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样的痛苦,竟能让一个女人甘愿去死也不要去承受,沈傲天想不出来,但却体会得到,因为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是他带给她的,是他该死,昏了头才会那样残忍的对待她,她是如此的娇弱,身上本就有伤,却遭遇他狠心的凌虐。</p>
想着那些酒水一点一滴的全都渗进她的肌肤,刺激着她沾血的伤口,那该是怎样的痛彻心肺啊。</p>
如果说心真的能被撕成两半的话,那沈傲天的心一定已经不算完整了,他扯过一旁的薄被,将她赤裸的娇躯紧紧包裹,在这过程中,她始终紧闭着眼,不曾睁开看过他,可他却不在意,只将下巴磕在她肩上,时不时的在她沾着酒水的脸颊上亲一口。</p>
渐渐地,汐云的身子不再抽搐,她的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惨白无色,而是稍稍泛起了红晕,只是那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依旧紧锁着,始终不曾舒展。</p>
沈傲天明白,她的伤口还在痛,那酒是他珍藏了数年的佳酿,自是烈的厉害,全被他用来倒在她的身上,又渗到她受损的肌肤里,那该是怎样钻心的痛苦。</p>
如果说这一辈子他做过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他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换来的竟是痛刮凌迟的碎心之刑。</p>
在这场刑罚里,他和她都受了伤,只不是区别在于,她是身心皆伤,而他,只伤了心,身体却完好如初,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宁愿刚才的酒倒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她痛一丝一毫。</p>
“汐云,汐云……”他在她耳边不停的轻声低喃着,想要唤醒她模糊的神智,可努力了半天,她不但没有恢复清醒,反而在他怀里晕了过去。</p>
这一刻,他不再想她是不是完整,有没有被雷震阳沾污了身体,他的整颗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她脆弱不堪的样子占剧,而他也终于意识到,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其它一切都不重要。</p>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她的贞操只是次要的。</p>
整整一夜,沈傲天都坐在床边,用自已温热的怀抱温暖着汐云的身体,他在想,这样是不是连带她那颗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的心也能暖热,可在这过程中他却忽略了一点,他在温暖汐云的心,而他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伤痕累累?</p>
只是爱情的力量过于强大而已,汐云的痛苦与无肋吸引了他全部的身心,使他忘记了之前她曾对他造成的伤害,仿佛昨天下午对他说那些绝情话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样才能让她快些醒过来。</p>
本以为到了天亮以后,汐云就能睁开眼睛,可是等到次日早上八点以后,她仍然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始终没有要清醒的迹象。</p>
有几次,他试图揭开被子想要给她的伤口上擦药,可是手刚一碰到她的身体,她就痛得皱眉,身子又抽搐了好一会才算平静下来。</p>
自此,她没有醒来,沈傲天也不敢再碰她,他知道她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擦痕,又被酒水浸泡,伤口处肯定已是残不忍睹,他怕自己一个不慎再弄疼她。</p>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对于此刻的沈傲天来说,时间过得犹如蜗牛一样,慢的令他烦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汐云才会醒过来,醒来以后看到他,会不会吓得又晕过去。</p>
不过就算那样,他也希望她快点醒来,看到她平安无事,他的心才会踏实。</p>
如果说那张请柬的事在他心上生生捅了一刀,令他心痛如绞的话,那这会,他看到昔日在他面前生龙活虎又祸事不断的小女人,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他的心比利刃穿心还要痛上十倍百倍。</p>
“汐云,你醒来吧,只要你醒过来,你若真想离开,我放你走!”他低头,湿热的唇紧贴着她光滑的脸颊,含着眼泪说道。</p>
说这话时他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那心却翻搅的生疼,他不想放她走,一点也不想,但如果她留在他身边,总是会被他这只刺猬刺伤的话,那他宁愿她从此远离他的视线,最起码,那样她不会受伤。</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