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城楼上缓过气来的弓弩手开始施射,不住的有箭枝落在三人的大铁盾之上,赵云和管亥两人,一手执盾将公孙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另外一只手则提枪拨打着呼啸而来的利箭。
眼看奔到离城下已只有三十步远,前面的箭雨愈发凌厉和密集了,不过公孙白倒是有惊无险。
“停!”
随着公孙白一声呼喝,三人勒马而立。
“前方十步外,释放井阑!”
话音刚落,在他的前面已多了一截高耸入云的高塔,足足比城楼高出了两丈多高,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突兀,格外阴森。
笃笃笃!
不少从城楼上射下来的箭簇落在那高塔之上。
“井阑!这是井阑,为何突然会出现井阑!”有人惊呼了起来。
城楼上的守军惊得目瞪口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然而令他们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架接一架的庞然大物,如同从自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连他们激射而下的箭雨,也有相当一部分被阻挡。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北平军会妖法吗?”有人惊呼道。
就在城头上的北平军一片惊乱之时,公孙续刷的拔剑而出,怒吼起来:“怒锋营,速上云梯!”
嗬!
一队队弓弩兵轰然而出,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井阑之下,整齐的排在井阑的背面方向下,依次迅速而整齐的往井阑顶上爬了上去。
下一刻,经县城外便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号子声,上千先锋精兵在刘备和关、张的率领下,推着一架架云梯骤然开始加速,向城下涌来。
在井阑和云梯的四周,霍然是黑压压的北平军甲兵,在火光的照耀下,北平军甲兵手中的刀枪剑戟全都反射出了冷森森的寒光,甚至连他们手中的盾牌都能反射出幽光。
守在城墙上的河北军急得脸都绿了,城内的河北军大营虽然也已经沸反盈天,一队队的河北军甲兵正顺着大街蜂拥而来,可是……还来得及吗?
不到片刻功夫,怒锋营的将士已经攀上了井阑顶部的望塔,每座井阑顶部望楼前面二十人,后面二十人。
公孙续神情冷漠似铁,迎风肃立在井阑的最顶层。
“拿箭来!”一声轻喝,早有亲兵递上了一枝拇指粗的狼牙重箭。
公孙续反手接过狼牙重箭,又将重箭轻轻扣于弓弦之上,遂即双手猛然发力,将足有两石挽力的铁胎弓挽成了满月状,冷森森的箭头已经居高临下,对准了对面关墙上,那个正在振臂怒吼、呼喝河北军操作床弩的河北军小校。
夜风猎猎,公孙续心裏却是一片清明。
倏忽之间,扣住弓弦的食中俩指悄然松开。
下一刻,拇指粗的狼牙重箭早已经挟带着低沉的尖啸,闪电般射向了对面关墙上的河北军小校,河北军小校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急切间就要低头,然而,不等他把头低下,冰冷的三棱箭簇就已经从他的面门上猛然锲入,又从后脑穿透而出。
河北军小校强壮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几下,遂即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公孙续的这一箭霎时间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守在十架井阑上的数百名怒锋弓箭手纷纷挽弓放箭,密集如蝗的箭雨顿时向着关上倾泄而下,城头上无遮无挡的河北军便纷纷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少数身披重甲的河北军小校也被公孙续逐一猎杀。
与此同时,刘备率领的先锋军也已推着二十架云梯到了城墙下,二十余架云梯高高绞起,遂即向前猛然翻倒,通过末端的倒鈎死死地鈎住了关头的垛堞。
刘备高举长剑,厉声喝道:“杀!”
下一刻,刘备一夫当先,手执雌雄双剑大步流星登上了云梯,接着又传来两声暴雷般的大吼,关羽和张飞两人也齐齐奔上了刘备旁边两架云梯,疾窜而上。
不远处,严飞和吴明两人也齐声喊道:“儿郎们,冲啊,这是亭侯给我们的荣耀!”
上千敢死精兵,如影随行,誓死相从!
城楼上的河北军正被头上密集如雨的乱箭激射得四处逃窜,只有部分刀盾兵,一手高举着大盾顶在头上,一手执着长刀阻击城下奔涌上来的北平军,慌乱至极。
“去死!”一名河北军悍卒,高举着一块上百斤的檑木,恶狠狠的朝下砸了下去,檑木咕噜噜的沿着云梯往下滚去,眼看就要砸中冲在最前的关羽。
“嗬!”关羽一声怒吼,向前两步单手托住那滚滚而来的檑木,那上百斤的檑木翻滚之势,何止数百斤,竟然被关羽单臂按住。
下一刻,那块檑木竟然逆行而上,直奔城头,在垛堞上蹦了两下,便轰然砸在乱军从中,那名刚刚砸下檑木的河北军悍卒首当其冲,被压在檑木之下。
咻!
一枝利箭从井阑之上激射而下,射中那名河北军的咽喉,他死死的瞪着眼睛,至死不明白为什么那块檑木会去而复还。
藉着这檑木一滚之势,关羽大喝一声,跃上垛堞,那九尺高的伟岸身躯站在垛堞之上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神威凛凛。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