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坠,暮色沉沉,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了。
四万幽州军和十万河北军对峙而立,杀气腾腾,战意滔天,大战一触即发!
白马义从、墨云骑,两军排成了车悬之阵,随时准备用铁骑的冲击之力,撕开对方的防线,然后背后的太平军再随后杀来。
而五千并州精骑则在管亥的率领之下,排成了雁行之阵,犹如大雁斜行一般,这是一种射击袭扰的阵型。毕竟飞狼骑在战斗力和装备之上,终究稍逊了一个档次,正面冲击效果不如那两只百战精兵队伍,故公孙白安排其袭扰对方的左翼,扰乱其左翼阵型,到时太平军便会从左翼冲杀而来,减少左翼冲击时的伤亡。
就在此时,对面的河北军也动了,十万人的队伍,一旦动起来便如惊涛巨浪一般翻滚,脚步声隆隆如雷。
“偃月阵!”
公孙白身后的郭嘉低声道。
偃月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型,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着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斗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
只见对面的大军排成了一道巨大的弯月形,文丑、高干诸将处于月牙的凹处,十万河北军正步步为营的朝幽州军涌来。
偃月阵要求月牙内凹处的大将悍勇无敌,但阵中有文丑坐镇,这偃月阵还真是浑厚,难以攻破。
公孙白淡淡一笑手中的游龙枪一举,高声吼道:“攻击!”
管你什么阵,老子一力降十会,在老子的无敌铁骑之前,必将成为齑粉,又不是传说中的八卦阵,找不到生门,进的去出不来。
轰隆隆~
一万多铁骑如同江河决堤一般汹涌而出,巨大的铁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一片尘土漫天飞卷,对面的十万大军无不变色。
尤其是那平治在最前面的白马义从重甲铁骑,人和马都包覆在铁甲之中,显得格外的狰狞和阴森,如同从地狱中窜出的魔鬼一般,令人望而胆寒。
与此同时,管亥所率的飞狼骑也奔腾而出,一个个悍勇的骑兵举起了装箭上弦的大黄弩,向河北军左翼杀了过去。
眼看敌军一往无前,气势汹汹而来,文丑身旁的沮授露出诡异而鄙夷的神色,笑道:“这群蠢货,利用骑兵占便宜占惯了,今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该出冲车营了。”
文丑哈哈一笑,手中长枪奋力一挥:“冲车营,出列!”
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最前排的袁军突然朝两翼迅速撤开,露出一大片四轮怪物,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猛兽,目露凶光的望着迎面而来的幽州铁骑。
那一只只庞然大物,却是坚木制成的四轮冲车,车辕和车身都是碗口粗的坚木,车身上三面都钉满了坚厚的利刃,那牢牢实实盯钉在冲车上的锋利刀刃,在日光的照耀下闪出一片片耀眼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除了三面都是刀刃之外,在车辕处还立着一块高高的坚木板,上面矇着铁皮和兽皮,足以阻挡弩箭的射击。
车辕有五根,意味这种冲车需要五人一起推动而行,足见坚固和厚重。
这种重型冲车,即便是白马义从重甲骑兵,也是决计不敢撞上来的,否则那马腿便会被那锋利的刀刃所割断,更何况背后还有上万的重型大黄弩,一旦冲近,就算是灌钢战甲,也会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所穿透。
“出击!”文丑厉声大吼。
一万多河北军推着两三千家冲车朝幽州精骑轰然而来,丝毫没有将那滚滚而来的铁骑放在眼中,要知道车辕下面还有三四个尖锐的定柱,一旦敌军冲近,只要将车辕用力按下,那定柱便会将车身牢牢的定在地面上,足以抵挡骑兵的冲击。
马去如风,等到公孙白惊觉的时候,一万多铁骑已然滚滚而出,奔腾不息,直接撞向了对面的冲车。
“停!”
赵云率先发现了动静,急声怒吼道。
此时的白马义从已然奔到敌军的两百五十步内,正端起了大黄弩准备奔到敌军两百五十步之内便施射。
听到赵云的怒吼,这些百战精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急忙提住马缰,放缓马速,然而后面的轻骑还好些,前面的重骑哪里能那么快收的住。
一万多精骑愣是平治了一百多步,在敌军的一百五十步之内才停了下来。
“放箭!”
“放箭!”
赵云和文丑几乎是同时喊了起来。
咻咻咻~
咻咻咻~
这边上万的弩箭激射而出,却大部分都射在冲车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河北军的冲车只是轻轻的晃动,丝毫不为所动,继续一往无前的冲了过来。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