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水面上的庞然大物,赫然是一艘战舰!
只见此船长十余丈,船宽三丈,光吃水就达一丈深,战棚高一丈,舵楼和指挥台高一丈三尺。利用帆、桨推进,全船设有两根桅杆,各张有一张纵帆,两舷墙下开有划桨孔墙下船舷开棹孔,设有三十把划桨,没风时靠划桨手奋划桨来推进。在船尾设有船舵,舵杆向上进入舵楼,在船尾设有两只木石结合的碇。前后左右竖旗帜金鼓,用来指挥作战,可壮声势。
船的上甲板和战棚上设置有像城墙一样的女墙,高达五尺,可隐半身,女墙上设有垛口,供射箭用。在战棚四周还设置有弩窗和四通大开门,便于弓弩手发射箭矢,也便于隐蔽。
这就是后来江东孙氏和荆州刘氏纵横江湖的重要战舰——斗舰!
斗舰是名副其实的战舰,可一次装两百多人,在淮水这样的河面上行驶十分平稳,一般的风浪根本不足以撼动其船身,而且由于女墙的设立,使得其在水战之中防守能力大增。
刹那间,那些渔民哗然大乱,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那艘突然自天而降的巨无霸式的斗舰,如同见到鬼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别说是他们,就是那些白马义从将士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战舰,一个个惊得嘴巴成了O型。
就在众人一阵凌乱之间,公孙白继续释放斗舰,只听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响,一艘接一艘的斗舰在江面上一字排开,一会便遮蔽了里余长的水面,黑影瞳瞳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一眼看不到江水。
这诡异的一幕彻底震撼了这些生长在淮水上的渔民,这些可怜的渔民们何曾见过如此神迹,不知在谁的带领之下,呼啦啦的朝公孙白跪倒了一片,虔诚至极。
公孙白淡淡一笑道:“诸位请起,只要诸位全力协助大军渡江,击溃袁逆,本官定当向太一神为诸位祈福。”
话音一落,那些百姓更加激动起来,很多人甚至激动的痛哭流涕,连连喊着蓟侯的名字,一时间场面十分热烈。
许久,公孙白才止息了众人激动的情绪,拔剑出鞘,朝江面上的斗舰一指:“上船,随本侯踏平敌营!”
嗬~
众白马义从和那些渔民们纷纷齐声响应,奔往河滩。
……
咚咚咚~
就在淮水南岸的陈军尚在睡梦之中,突然一阵冲天而起的战鼓声将他们惊醒,惊得守寨的士兵们纷纷提起兵器冲出营帐,朝水寨奔去。
水寨上刹那间灯火通明,那些匆匆奔来作战的陈军士兵瞬间惊呆了,只见江面上黑影瞳瞳,无数的庞然大物朝水寨冲了过来。
“天哪,那是什么怪物?”有人惊呼道。
“斗舰,那是斗舰,他娘的敌军怎么突然造出了这么多斗舰!”有人见多识广,一眼认了出来。
一艘艘巨无霸式的斗舰朝水寨恶狠狠的撞了过来,在斗舰之上的女墙垛口之上,架着一把把大黄弩,强劲的弩箭如同飞蝗一般朝水寨激射而来。
这种临时搭建的水寨,并不牢固,雷簿设置水寨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阻挡斗舰这种坚厚庞大的战舰,所以水寨上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斗舰碾压而来,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而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冲击则是心理上的震撼,这种突然自天而降的战舰,配上那无坚不摧的强弓硬弩,给陈军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闻讯而来的雷簿,也彻底被这一幕所惊呆了,不可思议的望着江面上的帆影,许久才反应过来,急声喊道:“快,快给老子挡住,擅退者斩!”
说完当即提刀砍了几个四散奔逃的陈军将士,想要止住颓势。
然而,这一切已经无力回天!
陈军的弓箭射在公孙军的船舷之上根本无济于事,而公孙军的强弩却带给陈军的则是致命的杀伤,更恐怖的是那逐渐靠近的巨舰将给他们这种临时搭建的水寨造车毁灭性的撞击,只听轰轰的巨响声中,一座座水寨被撞的七零八落,轰然倒塌,那些巨舰也闯入了浅水之中。
水寨上的守军哪里还能抵挡,这已是一场绝无胜算的战斗,不但众士兵溃乱而逃,就是那些守将也自知大势已去,纷纷撒腿就跑,只听一声接一声逃命的呐喊声中,很快守在河岸边的陈军便一窝蜂似的拼命朝当涂城逃窜而去。
雷簿开始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喊,后来发现乱军之势已根本不在他这个主将的掌控之下,纵他提刀乱杀乱砍,也丝毫不能阻挡乱军的溃逃。
咻~
一枝强劲的弩箭破空而来,乱军中的雷簿根本来不抵挡,便被一箭射落了头盔,惊得他魂飞魄散,再也不敢顽抗,纵马回身就逃。
闯入水寨的众白马义从,眼见敌军已溃逃,则纷纷牵马下船,不过半个时辰,五千白马义从已然奔上了水寨之旁的河滩之上,匆忙而整齐的整顿队列,赵云和文丑两人更是纵马来回平治,吆喝和指挥众将士列队。
而此时,闻讯而来的雷簿,也率军从旱寨奔了出来,迎向水寨之旁,原本空旷的河滩上的白马义从。
五千骑兵,面对着一万陈军,人数上并不占优势。然而那一万陈军与其说是精锐的士兵,倒不是说是一群逃难的溃兵,已是毫无军纪可言。就算真是训练有素的步卒,遇上白马义从这样的装备和战斗力都超群的无双铁骑,也得至少四五倍的兵力才能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