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天色刚蒙蒙亮,北门外的曹军大营便吹响了号角,催促众军士起床,准备攻城。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曹营六万多大军已然整齐的聚集在寿春城的北门之下,肃然而立,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一连四天的狂攻,虽然说杀敌无数,但是自己却损失了一万多步卒,使得这群曹军已然略带疲惫之色。
大军之前,曹操脸色凝重的望着面前密集如云的部曲,心中微微发苦。
一连四天的猛烈攻击,使得他已经骑虎难下。继续狂攻吧,损伤将极其惨重;暂缓进攻吧,万一其他门被破,他这次倾巢而出,损兵折将,耗费大量的钱粮,最终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这裏,他不禁心中诅咒起公孙白来,若非公孙白那个所谓破城得地盘的计划,他或许不用如此被动。
“主公,今日若再攻不下,则稍缓一缓吧,下官不信其他门能好到哪里去。”身旁的程昱悄声道。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望着薄雾中的寿春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刷的将腰中的倚天剑拔出,直指寿春城头:“攻破寿春,宜在今日……”
他那气壮山河般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满面震惊之色,死死的望着城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将士早已沉寂下来,等待着曹操的激励和号令,突然见得前方的曹操悄无声息,纷纷疑惑的朝他望去。
“主公,你……”程昱也疑惑的望着曹操,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瞬间也惊呆了。
接着典韦、许褚、曹洪、徐晃等将也纷纷朝城头望去,然后便露出和曹操一样诡异的神色。
如同瘟疫传染一般,大军最前的成千上万的将士,双目如同被磁铁吸住了一般,视线齐齐望着寿春北门城楼,目瞪口呆,情形十分诡异。
寿春城楼北门,赫然飘扬着一杆赤色大旗,那大旗之上竟然绣着“公孙”二字!
城楼上的守军也不再是挤满了整个楼道的衣甲残破的陈军,而是屹立着上百名白袍银甲、身材魁梧的甲士。
昨日还杀得惨烈至极,尸骨累累,血流成河的寿春北门,今日却这样悄无声息的插上了盟军的大旗,他们甚至连厮杀声都没听到!
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恍然如梦。
就在此时,那原本紧闭的城门突然被高高的吊了起来,城门大开,窜出一彪兵马来。
叩嗒嗒~
随着一阵平缓而沉重的马蹄声,一只上百人的骑兵从那薄薄的晨雾中窜出,直奔大军而来。
清一色的白马,清一色的白袍银甲,清一色的雪亮长刀,那片如云似雪的白色幻影,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神秘和梦幻。
这不是白马义从又会是什么?这世上还有会像白马义从这样充满梦幻和浪漫的骑兵吗?
曹操的眼睛,程昱的眼睛,典韦、许褚、徐晃和曹洪诸将的眼睛,还有身后数万的曹营将士的眼睛,都被这片如云似雪的雪白闪耀得睁不开来。
那一屯白马义从,视曹营千军万马如无物,缓缓奔到曹操面前的百步之外,然后齐齐停住。
当先一名军司马,翻身下马,奔向曹操,在十步之外停下,向前躬身拜道:“大汉骠骑将军麾下白马义从,恭迎曹司空入城!”
曹操呆呆的望着那名白马义从司马,满脸震惊之色,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应答。
“你等为何会出现在寿春城,莫非你等与袁术勾结,引诱我等入城?”曹操身后的曹洪怒声问道。
那司马冷冷笑道:“郭别驾早已料到诸公会有此一问。郭别驾说,怀疑公孙骠骑与袁术勾结者,不是信任度的问题,而是智商的问题,其他不必多言。”
曹洪勃然大怒,却被程昱止住,很显然连程昱也觉得怀疑公孙白勾结袁术实在属于智力低下的表现。
程昱沉声问道:“城中情况如何了?”
那司马将头一昂,朗声道:“公孙骠骑昨夜奇袭寿春东门,杀入伪皇宫,斩杀伪帝袁术,已将其首级送往许都,敌将张勋、乐就、陈纪等尽皆授首,余者尽降,如今寿春城已被我军所掌控,故公孙骠骑请诸公前往伪皇宫议事。”
虽然众将士已然猜到了城中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此刻清楚的听到那白马义从司马亲口道来,不免仍旧惊的目瞪口呆。
徐晃惊诧地问道:“公孙骠骑不过五千轻骑,是如何破城的?”
要知道,他们八万大军连续不惜一切代价的狂攻了四天,连城楼都没登上一步,公孙白却率着五千白马义从一夜之间轻轻松松的攻下了寿春城,实在突破了他们的思维的极限。
那司马淡淡笑道:“蓟侯法力无边,无所不能;郭别驾智计百出,不下当年的姜子牙;白马义从以一当百,天下无敌。区区寿春城,何足挂齿?”
典韦沉声喝问道:“小子,这话你信吗?”
那司马鄙夷地笑道:“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说完朝众人一抱拳,朗声道:“末将已将蓟侯之言传达于曹公,使命已毕。至于入不入城,还请曹公自便,告辞!”
说完便调转马头,率着那一屯白马义从,扬鞭直奔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