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箭激射而来,正中那杆马鹿大旗的旗杆,只听咔的一声,那旗杆便从中断裂,呼啦啦的跌落下城头。
嗬嗬嗬~
一阵欢呼声从惊讶不已的鲜卑人头上响起,惊得城头的鲜卑人魂飞魄散,目瞪口呆。
十数架井阑昂然立在龙城东门的八十步之外,这些井阑比城墙还要高出一丈多,如同一只只巨大的怪兽一般俯视着城墙上的鲜卑兵。
井阑之上的太史慈,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手中的牛角复合弓朝井阑上欢呼的士兵们致意,随即又弯弓搭箭,将城头的另外一杆大旗射落。
喀喀喀~
随着利箭一枝枝破空而来,城头的大旗一杆杆随风而落,引得井阑上的汉军士兵欢呼声不绝,而城头的鲜卑人却是一阵大乱,恐慌不安的情绪弥漫在整座城墙之上。
很显然,高达四丈的城墙在汉军眼中就是一个屁一样的存在,汉人完全可以居高临下,用大黄弩将他们一一射杀,这几乎足以令鲜卑人绝望。
天知道,居然有人能将井阑带到草原上来,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八十步的距离,再加上要往上仰射,就算是族中能百步穿杨的勇士,也无法伤到汉人的一根毫毛。
然而汉人似乎并不急着进攻,而是在龙城的四面都立起了井阑,每日只是在井阑上稀稀落落的放一通箭,箭镞本身带来的威慑和震怖的效果,远远强于杀伤力,汉人似乎更着重在降低他们的士气。
就这样,龙城之内的鲜卑人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了三天,等到第四天的早上,城下突然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喧哗声,惊得城头负责值守巡查的素利魂飞魄散。
“敌袭,敌袭,快吹……”
素利话音未落,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发现城下的汉军阵营丝毫未动,城下传来的并非喊杀声,那排山倒海般的喧哗声,居然是鲜卑人在喊话。
那日来不及入城,被轲比能挡在城门之外而被汉人俘虏的鲜卑人,足足有一万多人。
“传魏公话,只要城中献出轲比能的人头,便可撤兵,不再为难鲜卑兄弟。”
“轲比能派人南下屠戮汉人,才引得魏公挥师北上,所以魏公只为杀轲比能一人而来,余者不问。”
“只要杀死轲比能,其余诸部大人皆可引兵回各自驻地,绝不阻拦,魏公也即刻撤兵回幽州。”
……
“混账,一群奴颜婢膝的软骨头,鲜卑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城下的鲜卑人,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只气得城头上的素利咬牙切齿,狠狠的怒骂。
其实,也怪不得这群鲜卑人,他们在关键时刻被轲比能所弃,险些全部被汉人斩杀个干净,自然对轲比能痛恨至极。
而更为无奈的是,不按照汉人的意思喊话者,不给饭吃,而喊得声音大的,还可有酒有肉,所为人是铁饭是钢,这些鲜卑俘虏自然喊得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而城头的素利,骂归骂,心头却早已翻江倒海一般,打起了主意。
其实何止是他,接下来,得到消息的宇文奎、弥加、拓跋洁汾等人,以及其他新任的各部大人,面对城下的喊话内容,何尝心中没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