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疑惑的黄忠,迟疑了许久,这才怏怏的率众退回城门之内。
哗~
黄忠刚刚入了城门甬道,便觉头上风声响动,急忙举刀往上一撩,却见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将他连人带马都罩住。
黄忠大惊,刚要举刀割破那坚韧的渔网,却听城上一声呐喊,数十名长沙守军站在城楼上,齐齐扯动网绳,像捞鱼一般将黄忠连人带马裹在渔网裏面扯了起来。
再放下时,四周已是枪戟如林,锋芒凛冽的白刃抵住了黄忠的身躯,使其动弹不得,紧接着又有人取下渔网,将黄忠五花大绑了起来,押到刘磐的马前。
“黄忠,我待你如叔辈,为何叛我?”刘磐双眼红得滴血,脸部抽搐得变形,嘶声吼道。
此时的黄忠已然明了,心头不禁一阵悲凉,苦笑道:“将军,公孙白有吕布之勇,老夫又与赵云厮杀了一日而筋疲力尽,岂是公孙白的对手,其不过诈败引老夫送死而已。”
嘿嘿嘿~
刘磐发出一股毛骨悚人的笑声,缓缓的走到黄忠面前,双眼露出极度怨毒的神色,似乎要吃人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黄忠,突然一把揪住黄忠的衣甲,歇斯底里地吼道:“诈败,诈败……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吗?你若投敌自投敌罢了,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你这老东西认为老子是傻子吗?啊啊啊啊……”
说道激动处,刘磐如同疯了一般,嘴裏发出啊啊的怪叫,揪着黄忠的衣甲推着黄忠一路连连后退,一直推到了内城墙壁上。
“你可知否,适才你只要纵马这么一冲,长刀往地上一撩,公孙白就完了,燕国也完了,我南汉国不但可重掌荆州,还可借机北上,一统中原!你为何要负我,为何要负我?!”刘磐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许久,等到刘磐平静下来,黄忠才无奈地说道:“将军莫急,待得明日,老夫去诱那公孙白再出战,然后以箭射之!”
刘磐怒极而笑,恶狠狠的抽了黄忠连续十几个耳光,只打得黄忠口喷鲜血,崩断两颗牙齿,嘴裏尚在疯狂的怒吼道:“明日再射公孙白,你这老鬼真当老子是傻子了啊,想逃跑也不要如此明显,是不是还想射老子一箭啊?”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十几个侮辱性的耳光彻底将黄忠打清醒了,心头既充满无边的愤怒,又充满无尽的哀凉,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吐掉两颗血牙,狠狠的望着刘磐,目中喷火。
“老东西,终于知道疼了,你放走公孙白老子不疼吗?”刘磐满脸狰狞的笑容,回头对身后的将士高声喊道:“来人,将这老鬼押到城头上,枭首示众!”
“喏!”
随着一阵响应声,一名长沙军士卒提刀抢先奔到黄忠身前,对着黄忠就是一刀劈了过去。
就在众人尚在惊疑之中时,却听黄忠怒吼一声,双臂一振,身上那粗实的绳索应声而落,恢复了自由身。
那名长沙军士卒竟然一刀将黄忠身上的绳索劈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黄忠迅捷的抓起那名“长沙兵”手中的钢刀,腾身而起,直扑刘磐而去,快若闪电。
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自然知道,身旁千军万马,一旦万箭齐发,他纵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死于乱箭之下,还得搭上那名舍身相救的义士,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这一刀,石破天惊,聚集了黄忠全身的力气。
刘磐的武艺也非同寻常,眼见得黄忠连人带刀扑来,已不及躲闪,急忙挺起手中的钢枪前来遮挡。
咯~
一声清脆的金属碎裂声想过之后,那道绚丽的刀光,突破了钢枪的枪杆,然后划过刘磐的肩头,再从刘磐的肋下闪出。
噗~
刘磐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双手握着两截断枪,半截身躯跌落了下来,鲜血瞬间喷涌,如同喷泉一般哗啦啦的洒了一地,然后下半截身躯也扑倒了下来。
削铁如泥的宝刀!
黄忠瞬间明白了身边那名相助的“义士”的身份,此刻他再无别的选择,顺手又是一刀,将刘磐的人头割下,高声吼道:“刘磐欺我,今已杀之,我欲投大燕陛下,尔等愿从者可随我共投之,不愿从者自行散去,敢为乱者,休怪老夫宝刀无情!”
众长沙军将士尚在凌乱中,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校尉杨龄率先举起兵器喊道:“我等愿跟随黄老将军!”
“我等愿从!”
在一片如雷的响应声中,长沙城的城头上插上了白旗,城门缓缓的被打开。
长沙城告破!
……
“一龙五良将,五虎十骠骑。”
长沙城内,燕军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却不知出自何人之口。
一龙:赵云赵子龙;
五良:张郃、张辽、徐晃、高顺、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