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非常期待常文曜跟他叙旧的陈礼完全没听出来男人语气是稍微有点颤抖的。
要知道, 常文曜之所以能在同学中地位这么高,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能力真的强;另一方面, 就是他狠。
对别人狠, 对自己更狠。
只要是他深思熟虑后决定了的事情,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他也敢闯。
最重要的是, 他全都闯过去了。成为当年他们那一届清河大学校友册中排前三的人物。
——那还是因为前两位都是政界大佬。
如果陈礼这时候智商在线的话, 肯定能察觉到常文曜的异常。
但他好不容易见到老朋友,心里高兴。
从见到常文曜的第一眼开始, 陈礼就盘算着今天讲座开完他们去哪儿喝酒了。
只可惜学校后街拆了, 不然随便找个小店都能坐。
常文曜难得耐心的把问题又问了一遍。
可是陈礼啥也不知道啊,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我只是认识他们的带队老师, 那些学生一个个看着挺小的。具体是不是新生我也不知道。”
常文曜就差把‘要你有何用’写在脸上。
幸好另一位教授说:“不是新生, 我看到其中有个学生穿了一中的校服,他们应该是高中生。”
常文曜大脑飞速地计算着当年的时间。
如果当年分开那会儿她就怀了孩子,到现在应该也十六岁左右。
正好是读高中的年纪。
常文曜深吸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
陈礼这时候智商总算回来了一点, “我说多年不见, 你对老朋友就是这个态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瞒着我们, 我感觉你现在很紧绷。”
常文曜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仅仅能用‘紧绷’两个字来形容了。
他真的很想跟着刚刚那群学生进电梯, 询问他们的学校班级年龄……
然后回去就去调查个人信息。
刚刚踩了他一脚的那个女生, 真的像极了当年的她。
很神似。
从眉眼到轮廓, 就连看人的眼神,都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常文曜大脑开始推断各种可能性——世界上也不是没有那种分明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很像的两个人。
可这种概率真的太小了。
但那个人还活着的概率……更小。
假设那个人经历过那一场灾难后还活着, 肚子里还怀了他的孩子, 那么她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
而且还藏了这么多年!
第一回,常文曜体会到情绪崩溃的感觉。
他跟着一行人坐电梯上了四楼,准备去礼堂开讲座。
因为常年身居高位,就算常文曜心里怎么崩乱,面上却一点也不显。
因此要别人也看不出来。
只有走在常文曜旁边的陈礼感受到了……
陈礼忍不住了,说:“常文曜,你今儿吃错药了吗?走路都同手同脚?”
常文曜:“……”
其他人赶紧往前小跑着,他们可什么都没听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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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文曜当场就想给陈礼撂挑子,但好在他大局观还在。
那股紧张感过后,他的智商也回来了,立刻吩咐事情下去。
一边让秘书跟光电学院协商,调查刚刚的电控录像,查找那群学生到底去了四楼哪个教室。
毕竟刚刚电梯也是停在了四楼的。
另一边,用监控的面部识别,查询那个女生姓甚名谁、家在哪里、今年几岁。
自己开完讲座就回去亲自查!
反正有监控在,那个女生要是真的只是相似的话,那就是他空欢喜一场。
但若真的是他的孩子……
常文曜闭了闭目,他想,他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给自家孩子。
就在常文曜下达命令的时候,陈礼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个四十岁的教授,跟他说:“老朋友啊,你手上拿个卫生纸干什么?上面还有黑的,脏的卫生纸你不扔,你是不是被人偷换了脑电波?”
果然不愧是研究脑电波的教授,三句话就绕回了老本行。
而常文曜则从科学的角度跟他分析:“就算被替换了脑电波,从法律角度分析,我也还是我。再说,真正的灵魂独立分割是不存在的。”
陈礼:“……”
陈礼咬着牙,说:“我发誓,我这辈子就要证明人的脑电波是可以独立分割出来的!”
常文曜:“祝你好运。”
前一秒还咬牙切齿,后一秒就卑微乞讨:“给点表示。”
“三个亿。”
“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