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一下午的训练都不在状态,心裏压着事情,总是走神。
训练结束后,他接到一通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喂?”
“喂,喻言,我,棠雪。”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会儿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心裏竟然有一点委屈和难过,小声地“哦”了一声。
棠雪的语气有一点不好意思,轻声说:“喻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我手机在黎语冰那儿,你帮我拿过来,我不想见他。”
喻言想到中午那条消息。他就觉得奇怪么,原来是黎语冰发的啊……这就不难理解了。
心情瞬间明媚了。
“好。”他答道,语气坚定,想了想,他感觉黎语冰不太好对付,又问,“他要是不给我怎么办?”
“嗯……他要是敢不给你,你就告诉他,他的联系方式将会出现在重金求子和治疗不孕不育的小广告上,你看他给不给。”
喻言擦了一下额头,“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最后要说再见时,喻言突然问:“我的电话号码,你是不是背下来了?”
“对啊,这有什么难的。”
学校每年都给新生统一发手机号,同一批手机号号段相似,棠雪和喻言的手机号前七位一模一样,区别只在后四位,要记住并不难。
虽然不是难事儿,喻言还是有一点开心。
他和棠雪道别后,去冰球馆找黎语冰。恰好黎语冰也下了训练,和几个人一起走出来。冰球队的队员最矮的也超过一米八,喻言只身一人挡在他们面前,身影竟然被衬托得有点娇小。
“学长,我来帮棠雪拿手机。”喻言也不多废话。
黎语冰抄着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她自己来。”
“如果你不给我手机,你的联系方式将出现在重金求子和治疗不孕不育的小广告上。”
喻言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这么奇葩的话,效果惊人,黎语冰的队友们一阵爆笑,有人甚至笑弯了腰,不得不扶住身边人的肩膀。
还有人朝喻言竖大拇指:“你有种!”
黎语冰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这主意肯定出自棠雪。他有点佩服她了,那混蛋脑子里装着铺天盖地、层出不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贱招儿,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而且,每每遇到她,他都会不受控制地被她同化成神经病,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黑着个脸,掏出手机递给喻言。
喻言接手机时,黎语冰突然勾唇一笑,说:“你可以问问她,为什么不敢自己来取。”
“谢谢学长。”喻言接过手机,转身离开。
黎语冰的队友们在八卦喻言。
“这谁啊?”
“花滑队的新生,据说是个小天才哦,来的时候自己带着团队呢。”
“这么牛逼吗?和我冰神比,谁厉害?”
“智障啊,苹果和西瓜怎么比?”
“我喜欢西瓜。”
“我喜欢猕猴桃。”
……
黎语冰听着他们一路聒噪,耳朵疼。
这天晚饭棠雪没有和黎语冰一起吃,两人也没有一起上晚自习。
黎语冰在图书馆二层,做完了作业有点无聊,便在书架前翻书看。
翻着翻着,看到一本封面很眼熟的,他回忆了一下,哦,是棠雪看过的。
那是一本唐朝某公主的传记,封面看着挺正经的。他打开来看了一会儿便一阵脸热,小声自言自语:“这流氓。”
到夜里时,流氓闯进了他梦里。
这次她没有逃。她没有逃,那她干什么了呢?
不知道,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她在他身边,他又闻到了她的气息,他被她的气息包裹住了,像是陷落在软软的云端。她凑过来,在他耳边说话,身体缠着他,手?手在干什么?不知道啊……
梦境是混乱而破碎的,身体的感觉却清晰得仿佛真实,那样愉悦,那样欢快,那样……
醒来时,黎语冰睁着眼睛,目光空洞又迷茫,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外边已是黎明,但寝室拉着窗帘,光线晦暗,室友们都还在睡,鼾声四起。老邓也不知在做梦吃什么,一边打呼噜还一边吧唧嘴。
三个人搞得像个交响乐团一样热闹。
黎语冰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身下一片冰凉滑腻。他闭着眼睛,手掌覆在额上。
头疼。
上午上课的时候,黎语冰收到一条来自棠雪的微信转账提醒。
她给他转了37550块。
黎语冰看着那串数字,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