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却问苏轻眉:“你真的会治病?”苏轻眉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答道:“会。”“那你给郡主把一下脉吧。”镇南侯说道。他和镇南侯夫人一样,也不相信苏轻眉真的会治病,但他却决定让她试上一试。一来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二来,如果她治不好,就等于是给了自己一个杀她的最好理由。苏轻眉却道:“不用把脉。”镇南侯夫妇都吃了一惊。葛神医微笑道:“侯爷夫人有所不知,这位苏姑娘的医术通神,已经达到了‘望而知其症’的地步,她不需要把脉只通过观察病人的气色就能诊断出病人患了何病。”“当真?”侯南侯夫妇又是一惊。镇南侯马上摇头:“世上怎么可能有这般医术,本侯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苏姑娘何不露上一手给侯爷瞧瞧?”葛神医含笑对苏轻眉说道。他当然是不怀好意。镇南侯夫妇都看着苏轻眉,面带疑惑。苏轻眉看了葛神医一眼,对方是什么心思,她很清楚。但她岂会让他如意?她微微一笑,说道:“侯爷,夫人,我刚才仔细看了郡主娘娘的气色,得出的结论和龚神医不太一致,我觉得郡主娘娘得的并不是什么气血郁结之症。”龚神医一听这话,心里更得意了。哼,说你胖你就喘,居然连脉都不把就敢断症,还敢大言不惭的否定本神医的诊断,呵呵,你还真是嫌这条命活得太长了。“那苏姑娘的诊断结果是什么,郡主娘娘得的是什么病?”龚神医故意问。苏轻眉不慌不忙的道:“郡主娘娘并没有得病,她是中了邪。”“什么,中邪?”镇南侯夫妇齐声问道。龚神医差点大笑出声。他本来还以为苏轻眉能说出个什么奇难杂症,没想到居然开始胡说八道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邪!他给昭荣郡主把过脉,而且诊得很清楚,昭荣郡主就是气血郁结,这算不得什么大病,他有十足十的把握,自己绝没有出错。苏轻眉肯定的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龚神医和太医院的各位太医们给郡主娘娘诊脉后的结论都是一样,说郡主娘娘得的是气血郁结之症,而开的也都是活血养血、理气散瘀的药方。”她一说完,龚神医的脸色唰的就变了。刚才他开的药方只给镇南侯看过,这丫头怎么知道自己的药方里写了这八个字?镇南侯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本来他半点也不相信苏轻眉的话,这时候却不由对她另眼相看。“依你说,郡主她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邪?”他又问了一句。苏轻眉道:“不错,郡主娘娘是中邪,而太医们这所以治不好郡主娘娘的病,是因为药不对症。”“既然你说是中邪,那依你之见,郡主的病该怎么治?”镇南侯问。镇南侯夫人一听就急了,忙道:“侯爷,你怎么可以随便相信这丫头的话?她分明是诊断不出,胡说八道的!咱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中邪!咱们府里从来就没有过邪崇,又何来中邪一说?”镇南侯却一摆手:“听听也无妨。”他看向苏轻眉,面沉似水:“既然你说是中邪,那你可能治好郡主?”他这一沉下脸来,浓浓的威压让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龚神医忍不住悄悄往后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眼角却得意的向着苏轻眉瞄了瞄。哼哼,侯爷动怒了,看你这丫头还能活到几时!“当然可以,我既然能诊断得出,就能驱走郡主娘娘体内的邪气。”苏轻眉道。“如何驱除?”镇南侯皱着眉问。他是习武之人,战场上见多了生死,手下更是沾染了不知道多少鲜血,根本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崇。要不是听到刚才苏轻眉一口说出“活血养血、理气用瘀”这八个字,他早就下令将这满口胡说八道的女骗子拿下了。苏轻眉忽然问:“侯爷,夫人,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镇南侯想都不想就摇头:“不信。”镇南侯夫人则毫不掩饰的对苏轻眉的厌恶,冷冷的道:“本夫人从来不信这些!”苏轻眉点点头:“这就对了,二位不信鬼神之说,所以邪崇就不敢来招惹两位,更不敢靠近两位的贵体周围。但郡主娘娘却的的确确是中了邪,两位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两位把郡主娘娘体内的邪崇抓出来,驱走。”闻言,镇南侯夫妇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龚神医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他看到苏轻眉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暗想,看你装模作样的能演到几时!就算这世上真的鬼神邪崇,又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抓得出来的?几人说话的时候,广平郡主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也不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仿佛连眼珠都不再转动。镇南侯夫人看着女儿,脸露愁容:“侯爷,女儿好像又犯病了。”苏轻眉却道:“这不是犯病,而是邪崇上身,侯爷夫人不要担心,现在正是驱走邪崇的最好时机。”镇南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怒火,霍地起身,指着苏轻眉骂道:“你这小小女子妖言惑众,污蔑郡主,来人,马上把她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马上有侍卫们大声答应,冲进凉亭里要抓住苏轻眉。苏轻眉面不改色,从容说道:“夫人打死我不要紧,要是误了驱除郡主娘娘体内邪崇的最好时机,怕是郡主一辈子都要被邪崇缠身,永远这样痴痴呆呆了。”她这话正戳在镇南侯夫人最害怕的地方。镇南侯夫人脸上变色,忍不住看向镇南侯,喃喃道:“侯爷,怎么办?要是咱们的女儿一直这样,妾身还是死了的好……”镇南侯摆了摆手,示意众侍卫退下,沉着脸对苏轻眉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能驱除邪崇,那你现在就马上驱吧,只要你治好了郡主,本侯会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