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没有说话,也没有捞出那颗酸梅,而是连着碗里的酒,一起喝下了肚。“啧啧,九哥,这酸梅是给你下酒的,你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还有什么味道!这酸梅就像是女人,要慢慢的品,细细的品,才有滋味。算了算了,你这根冷木头,和你说女人就像是对牛弹琴,你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美少年不屑的撇撇嘴,给自己也倒了碗酒,不过他喝酒的姿势比阿九斯文多了。吃一口酸梅,喝一口美酒,享受得很。阿九忽然抬头,直视着他,口齿清晰有力。“十一,你很了解女人?”“哈,我要是不了解女人,就没有人了解女人了。”美少年往嘴里丢了颗酸梅,笑吟吟的答道。“如果一个女人,前一刻见到你的时候,对你笑颜如花,好像很高兴,可后一刻,她却突然变了脸,冰冷又尖刻,还赶你离开,这是为什么?”闻言,美少年的眉毛猛的一跳,接着,整个人都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差点打翻了面前的酒碗。“啊哈,九哥,我没听错吧,你问的是女人?”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没听错,我问的就是女人。”阿九一脸平静,只是眉头却微微皱起。美少年没有说话,站起身,绕着阿九转了一圈,又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又去摸他的耳后,像是想撕什么东西。“你干什么?”阿九恼怒的一把甩开他的手。“九哥你没发热啊,也没戴人皮面具,看上去也还是原来的九哥,可九哥怎么会问我这么惊悚的问题?”美少年一脸的不可思议,猛抓头发。“滚!”阿九突然发了怒。美少年当然不会滚,他不但不滚,反而笑嘻嘻得更凑近了些。“九哥,你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的?是不是自从那次被女人扒了裤子之后,发现女人……”话未说完,阿九一掌击出,拍向他的肩膀。美少年早就有备,轻飘飘的向后跃出,有如在水上滑行一般,身法着实美妙。可嘴上却没停住调侃阿九:“啊哟,九哥,都是小弟不好,说中了你的心事,让你恼羞成怒!”阿九沉着脸,抓起一把筷子,向美少年掷出。美少年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闪了开去,接着又是一把筷子挟着劲风掷到。他这才变了脸色,求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九哥,小弟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阿九这才停下手来。美少年低头,看向衣服上被筷子穿破的几个洞洞,咂舌道:“我的九哥,你这功力越发厉害了。”他又重新坐回阿九的对面,端起阿九面前的一碗酒喝了。“压压惊。”他说。阿九白他一眼。“你下手还真狠,小弟不就是开了两句玩笑吗?你就把我这么漂亮的衣服给戳成了筛子,这件衣服可是京城里最好的绣娘绣了一个月才绣出来的,你得赔我!”阿九冷冷吐出一个字:“滚!”美少年嘻嘻一笑,腆着脸又凑近了:“九哥,我要是滚了,谁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说!”阿九抬了抬眼,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啊哟,小弟记性不好,九哥刚才的问题太长,我给忘了,要不九哥你再说一次?”美少年促狭的笑。阿九长眉一轩。“好好好,不闹了,九哥你是不是问,一个女人前一刻还对你温言软语的笑,后一刻就对你冷若冰霜还赶你走?”“嗯。”“这有什么奇怪的,女人都这样,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要不是这样,那也就是女人了。”美少年又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将一颗酸梅扔进嘴里。“都这样?”阿九皱起眉:“这很正常?”“当然了,再正常不过了,我告诉你,九哥,这女人啊,就像是这酸梅一样,嚼一下,酸的,再嚼一下,就带着丝丝的甜,再继续嚼,酸中带甜,这个中的滋味,只有吃酸梅的人才能体会得到,九哥,你要不要尝尝?”“尝尝?尝什么?”“当然是酸梅,难不成是让你尝女人?”美少年笑,将手里的一包酸梅扔给阿九。阿九下意识的接过。“尝一颗,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细细体会,你就会知道女人是什么了。”美少年用哄诱的语气说。他看着阿九,手摸下巴,眼里透着兴味的光芒。啧啧,九哥还真的对女人有了兴趣,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让阿九这个铁树开了花?真想见见啊!好歹也要从九哥的嘴巴里套出点东西出来。阿九拿起一颗酸梅,怔怔地看着。美少年直叹气:“唉唉,九哥,这酸梅要放进嘴巴里吃,才能尝出滋味来,不是让你看,就像是女人,你要是不尝只是看,你永远不会知道她是什么滋味。”阿九突然把酸梅一扔,连那一整包酸梅都劈头盖脸的砸向美少年。他霍然起身,大步就走。美少年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手忙脚乱的接住酸梅,叫道:“喂,九哥,话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儿?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他追了出去,却已经连阿九的影子也看不到了。气恼的跺着脚,嘀咕:“又跑了!这个九哥总是这么神秘,一到了晚上就找不到人,不会真的是有女人了吧?”*阿九不喜欢吃酸梅。但他的心里却舒服了。原来女人都是这样,不奇怪。他去了如愿医馆。又是一夜徒劳无功。怎么就是找不到呢?眼见天快亮了,他拍拍手,几名黑衣人翻墙而入。“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打扫干净。”他吩咐。他离开了。白天,如愿医馆照常开业。苏轻眉带着小喜来到医馆,发现窗明几净,家俱摆放得整齐,打扫得一尘不染,和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一模一样。这个阿九还真是勤快。可为什么白天总是看不到他的人?自己找的这个贴身保镖,还真是不靠谱!她摇摇头,对小喜道:“请第一位病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