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本郡主要你不得好死!”她指着苏轻眉厉声喝骂。苏轻眉脸上却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她大眼睛轻轻的瞬了瞬,眼底浮上一丝困惑。“郡主娘娘,小女子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您,让您生这样大的气?”闻言,永阳郡主更是气得恨不能拿马鞭子抽死她。“你不知道?你居然敢说你不知道?你……你!”她举起马鞭子,兜头兜脑的向着苏轻眉抽过去。眼见得马鞭就要抽在苏轻眉吹弹得破的脸上。苏轻眉却不闪不避,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逐月,你家主子是怎么吩咐你的?”逐月本来低眉垂首,决定对两个女人的战争视若无睹。听了这话,身体一震,右手疾忙伸出,攥住了马鞭的尖儿。永阳郡主挑眉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抓我的鞭子,你是打算替这个贱人出头,是不是?”逐月暗暗叫苦,嘴上解释道:“郡主娘娘息怒,属下奉了主子的命令送苏姑娘回府,主子吩咐过,不能让苏姑娘有半点损伤,希望郡主娘娘见谅。”永阳郡主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等他将苏轻眉送到家门口,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自己再怎么对付这个苏轻眉,他绝对会置之不理。可是她明明知道,却咽不下这口气。“逐月,你要是再不让开,再拦着本郡主,可休怪本郡主不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得罪本郡主的后果,你应该清楚!”永阳郡主沉下脸来。逐月知道她的火爆脾气,只要怒气上来,就算是天她都敢戳一下窟窿,就连她的父亲都劝阻不了她,这天底下,她就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她的表哥,景王。可现在景王却不在这里。他忽然心底闪过一个念头。主子这么聪明智慧,算无疑策,他不会猜不到永阳郡主睚眦必报的脾气,苏轻眉扭断了她的手,对她而言不啻于奇耻大辱。永阳郡主绝不会善罢干休。她一定会让苏轻眉不得好死。可主子明明猜到永阳郡主会拦路报复,还派自己送她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主子不会是想拿自己给这苏姑娘当盾牌,去挡永阳郡主这根利矛吧?自己一个小小的影卫,又哪里能挡得住!主子啊,您这不是把属下往火坑里推吗?逐月虽然明知道挡不住,还得硬着头皮,替苏轻眉求情:“郡主娘娘,这位苏姑娘得罪了您,她的确是罪该万死,您就算是把她抽筋剥皮也不足以泄愤,但她却是我家主子请去治病的神医,主子的那双腿还得靠她来医治,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算在我家主子的面上,且容她再多活几日,等她治好了我家主子的双腿,到时候您想怎么样,属下都绝对不会阻拦。”永阳郡主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更是气得肝都颤了。治病?治个屁病!那个娇滴滴的小贱人一看就是一脸的狐媚子勾人模样,她会治个狗屁的病,分明是打着治病的幌子,进府去勾引表哥的!谁知道他们这两天两夜厮混在一起,做出了什么丑事来!“逐月,你要是再不让开,本郡主就拿你第一个开刀!”她冷着脸道,眼中杀气毕露。逐月心里叫苦,对苏轻眉连使眼色,让她对永阳郡主低头道歉。“苏姑娘,郡主娘娘误会了你,你快向郡主娘娘磕头陪罪,求她原谅。”苏轻眉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郡主娘娘的确是误会了我。”她说得云淡风轻,笑容恬静。逐月瞠目结舌,瞪着她说不出话来。这位苏姑娘还真是口舌不饶人,罢了罢了,她自己找死,到时候郡主真的弄死了她,主子可怪不到自己头上。果然,永阳郡主大怒,用力抽回鞭子,逐月不敢再阻拦,脱手松了开来。“贱人,本郡主就先抽烂了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巴!”她高高的扬起鞭子。苏轻眉看着她,不慌不忙的道:“郡主娘娘身份高贵,知书识理,您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要教训小女子,总该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岂不是让人误会郡主娘娘您仗势欺人,这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可不好听啊!”永阳郡主被她说得一窒,目光对着周围一瞥,发现果然像苏轻眉所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越来越多,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脸上。她打了人不要紧,可要是落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可不好听,尤其是传到了表哥的耳朵里,肯定又要对她不喜。“好,贱人,本郡主今天就让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教训你!你弄断了本郡主的手腕,以为就这样平安无事了吗?天下岂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你犯的是死罪,死罪!”她大声叫道。闻言,百姓们不由暗暗点头,心想平民得罪郡主,果然是死罪,这位苏姑娘居然有胆子去弄断郡主娘娘的手腕,不被抽筋剥皮才怪。苏轻眉却道:“郡主娘娘,您说我弄断了您的手腕,却不知道是哪只手?”“就是本郡主的右手!”永阳郡主冲口而出。她的右手正握着鞭子举在空中。“那就请恕小女子不明白了,您既然说小女子弄断了您的右手腕,可大伙儿都看得很清楚,您的手无恙啊?逐月,刚才你接过郡主娘娘的一鞭子,你说说,那鞭子的力道是手腕断了的人能挥出来的吗?”逐月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来,他想避而不答也不可得,只好低头道:“那鞭子很有力道,郡主娘娘的手腕应该没事。”他是实话实说。可永阳郡主听在耳中,却像是他站在苏轻眉的一方和自己做对,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你们都别被这小贱人的话给骗了,她弄断了本郡主的手,又给本郡主接上了,但本郡主这个仇不会忘,小贱人,你别想花言巧语就能逃得了性命,本郡主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