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相亲饭是没完没了的,吃过饭又要换到楼上的包厢喝茶,这时容青可接到了叶橘梗的电话。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哭。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橘梗,慢慢说,怎么了?”
“小镜被抓进警察局去了……就是上次打伤你的那些人……小镜用烟灰缸砸了其中一个人的头……现在在医院里还没醒过来……”
林校医发觉她的不对劲,问了声:“怎么了?”容青可一声不吭地握紧手机,说了句“对不起,我有急事”就往外冲,背后传来婶婶气急败坏的喊声。
容青可从来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害怕。
听见橘梗那么说,她觉得心跳都快停止,慌得想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她当然知道那群无法无天的混混有多么凶残,对付女人都毫不手软。他能把人打伤,那么他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她觉得那种几率为零。
她从来没想过小镜看见包得像恐怖片女鬼一样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而这一刻她猛然感觉到,小镜那时是恨不得杀了那些人,恨不得替代她承受这些伤害的。
那次在公交站台并不是偶遇,小镜也在偷偷地找那些人。而她受到惊吓下意识地捂住头的动作,足以让小镜的心痛上一万次。
她从来都没想过,她只觉得离开他是好的。
可是在她身边,他会受到伤害,她离开,他还是会因为她受到伤害。
让小镜陷入这种境地的人是她,她这样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