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天,白天出了会儿太阳,晚上又接着下起雪。路边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不时能看见走在路边的人,突然摔个四脚朝天,爬都爬不起来。容青可坚持去上班,越是害怕跌倒,两条腿便纠结得像麻花,摔倒的样子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看见路过的人都拼命忍住笑的样子,她也不在意,反正脸皮厚,拖着疼得发颤的左腿坐在路边休息,被冷风一吹又头痛欲裂,干脆掏出一支烟颤巍巍地点燃。不多会儿便有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问她是不是崴了脚之类。
她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坐在这裏也挺吓人的,打了辆车回到公寓。司机师傅没有零钱找,她的零钱不够,正纠结着,却看见有人敲了敲窗户,把钱递进来。
容青可有点儿恍惚,即使眼前的大男孩变化不小,那双狭长秀丽的狐狸眼却也忘不了。
他将近一米八个子,站在她面前,陌生得让她不敢靠近,也觉得有点儿害怕。他现在已经是大狐狸了,以前尚且那么锋利,如今呢?不行了,她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健康朝气蓬勃的年轻女生了,经不起什么折腾。
苏念并不激动,看了看她的腿,蹲下身:“可可,我背你。”
“不,不用了。”她后退一步,苏念却不容拒绝地拉过她的胳膊,很轻松地把她背起来,“可可,你不要怕我。”这句话说得挺委屈的。
容青可要是十七岁的怀春少女,肯定就心软成棉花糖,但是她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总会长几个心眼。把苏念当小孩子会吃亏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裏?”
“我跟小织姐姐一直有联系。”苏念想了想后补充道,“其实你在哪里,做什么,我一直都知道。”
陶林织,你这个叛徒,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我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你!你这个屡教不改的浑蛋女人!
苏念忍不住“扑哧”笑了:“你别在心裏骂她,是我缠得她没办法,而且我也答应她不打扰你。这么多年我都做到了。”
“我在北京的时候你也知道?”
“我去看过你,你换第三份工作的时候,住在地下室里,你拎着从小区门口买的盒饭回家。”
“你小子是FBI啊!你饶了我行不行,我欠你们家的啊,你还让不让人活!”容青可挣扎起来。
“可可,你别这样,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就再相信我一次不行吗?”
容青可放弃跟他沟通,反正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以前明明是被他纠缠,却被说成她引诱国家幼苗。这种事情如果非要说出个谁是谁非也没意思,这种莫名其妙的清白证明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也没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