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薄行止俊颜发白,沉冷的眼眸瞳孔微缩。
紧握的拳头宣示着此时的痛苦。
“薄总,再抽下去,你会死的!”一个研究员低叫出声。
仪器已经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不够,还远远不够……”薄行止摇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稍顷他吐出三个字,“继续抽!”
疼痛让他忍不住握紧拳头,送到自己唇边。
洁白的牙齿啃咬着拳头,他强压着那痛得令人恨不能昏死过去的莫大痛感。
疼痛疯狂肆虐,如同海啸一般袭来。
但是,他忍住了。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默默的躺在狭窄的床上。
俊颜惨白一片,有两名研究员还有一个医生护士在帮他包扎伤口。
鲜血染红了纱布,他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幽暗的眸子微闭,浓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此时的他,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他却硬是一声不吭,如果不是那颤抖无血色的薄唇出卖了他,旁人怕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刚才做了什么事。
在研究室里休息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
宋言来接他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看着憔悴苍白的男人,宋言快步扶住他,“少爷,你怎么样?”
“我还好。”薄行止声音透着淡淡虚弱,他不想看阮苏看到他,所以他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宋言点头,搀扶着他离开。
黑色的宾利疾驰在午夜时分的公路上。
宋言将薄行止送到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
医院保密性极高,要价不菲。
急诊医生看到蹒跚被扶进来的薄行止那被鲜血染红的胸口之时,吓了一大跳。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薄行止脸色苍白,神情冰冷,半个字不肯吐。
宋言冷声道,“我们要住院。”
当所有手续办完,薄行止躺到vip病房里以后,他终于缓缓闭上双眼,坠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身体素质再强,也禁不住那么折腾。
宋言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看着平时强势强大的男人,现在这么虚弱的样子。
他忍不住无奈摇头。
少爷对阮小姐,真是用情之深,深不见底。
*
一大清早。
阮苏揉着眼睛,在研究室的休息室里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钟。
淡淡的阳光泛着金色,透过窗户洒进来。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体上的毒已经蔓延至脖子处。
如果再蔓延下去,就会到口鼻,大脑……如果薄行止和她接吻的话,也会被传染。
之前没有蔓延到口鼻……
阮苏摇了摇头,脸微微发烫,在这种时候,她怎么想到的却是和薄行止接吻这种事情?
她应该担忧的是,她还能活几天!
长吐了一口气,她去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她问眼睛通红泛着血丝的江心宇,“解药怎么样了?”
江心宇心头微痛,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望着她,“估计下午就能出来。”
“这么快?”阮苏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之前明明毫无头绪,现在怎么就进展如此神速?
总觉得她好像错过了什么,一闪而逝,她却又抓不住。
吃完早餐,她直接进了研究室,这一次江心宇没有拦她。
八个研究员,每个人的实验台上,都放了一碗鲜红的液体,好像是鲜血?
血?
从哪来那么多血?
这些血要做什么?
阮苏微微拧起秀致的眉峰,她模样精致,五官立体小巧,鼻子秀气挺翘。
一双琉璃般的墨色眼睛微微闪动,只因——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在一个实验台的桌角下,她看到了一条暗红色的西装口袋巾。
薄行止的口袋巾?
怎么会在这里?
阮苏想到昨晚上江心宇拦住她,不让她研究室的一幕。
难道,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阮苏眉头拧得更深。
她弯身,将那口袋巾攥在手里,转身出去。
江心宇看到她出来,打了个哈欠,“昨晚上我守了一夜没睡,我现在去休息一会儿。”
“江心宇,这个口袋巾是薄行止的,它怎么在这里?”阮苏眯了眼睛盯着江心宇,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江心宇如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说,“哎呀,这怎么可能是薄行止的?这是我的。我昨天落下了。”
他一把从阮苏手里拽过那个口袋巾,“老大,你该不会是想薄总了吧?你想他的话你去找他啊!”
找他估计以现在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