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杂和矛盾的心情下,我还是回到了北京。毕竟工作,生活,一切的既定熟成的事物,很难一下子全部打碎。
那天从沙滩两人慢慢一直走回去,尹征看着是开心的,我看着他,心里想:“他是‘他’的轮回,灵魂不在了。。虽然他的眉宇之间,举手投足,话语之间,处处都是“他”,但是眼睛,早就已经不是了。”
没有让尹征前去家里,也认为不合适,是什么原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他已经订好两人的机票,一起回北京。
那天到了机场的时候,他已经过了安检口,在里面站着四处张望等我,看见我来,他招手了一下。父母和哥哥嫂子都很吃惊的转头看着我,哥哥的眼神富含深意,“你,潜伏的不错的嘛。”“哥,你说什么呢?”他们都在好奇而欣喜的远远看着他。。
我和他在飞机上,从深圳回北京,我的座位在舷窗边上,看着那双层的舷窗,阳光照着的我,有影子在里面。尹征似乎很困,放下靠椅,睡着了,他右手紧紧的抓着我的左手。这个时候,我才想到,为了留下胎记,那么痛苦的忘川河啊,还得喝那孟婆汤,轮回里百年的飘零,如今“他”是活生生的在我的掌心里。那手似曾的温暖,似曾的熟悉,但是却是关山万里之外的那朵云。。。
如果说过去的思念和回忆,都在那些没有生命的物品里,在没有景象的脑海里,那么这次,我问我自己,是实实在在的“他”吗?心里对老板和他的认识,有些吃惊但转而觉得不足为奇。
生活还是在时间的恒定里继续,继续工作,继续着所有,但是也正在改变。。。
前几天去看过余菼,身子已经很笨,快生了。她悄悄告诉我,去医院检查了,是个男孩。看着她幸福的充满母爱的样子,我由衷的为她感到混杂苦涩的开心。她说同一个院子里的柳妈对她很好,认她做了干女儿,我也就稍微放心一些,有人照顾总是好事。她说scott见过一次后,再也没有来过了。。。
日子在我这里,变成一种慢慢说服自己去努力接受的状态。或者,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心绪是属于自己独有的,只有你自己才是它的主人。和公司里的同事也开始去逛街,看电影,八卦。这一段不紧不慢的两人之间,我知道“他”已经没有了父母,听他讲起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抽的疼了一下,想起过去的很多很多。。也知道了尹天洋是他的堂弟,但犹如同胞。。心里又庆幸,那“他”还不是那么孤独。知道“他”辛苦的求学历程,“他”很多的童年趣事。。这是一个我完全不熟悉,但是又无法割舍的“他”。。。
“叮。。。”桌上电话响了,“上班忙吗?”“还行。”是尹征。“下班我去你家接你。去天洋家吃饭。”,“。。”这算是见“他”的家人吗?我想推脱,最后还是说:“嗯”,我知道,那条沟壑在,一直都在。。。
尹征带着我,第一次,来到了他的家。这里是天洋家,我四周张望着这不是很奢华,但是能够感觉到整洁,清爽和温馨的屋子。
朗丰因为怀孕,就天洋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哎呀,张晓啊,来了啊。。都是熟人啊。。人常说,不是这个人,不进这家门啊。。”天洋看见尹征和我进门。“来来来,马上就吃饭了啊”
第一次看见朗丰,虽然因为怀孕,脸色看着有些缺少红润,带着几丝疲倦,之前也听尹征说起过。但是谈话中能感觉是淡如幽兰的一个人,礼貌之间非常得体,也容易亲近许多。
因为之前曾经在天洋面前喝醉,然后不知怎么在尹征家里的糗事,所以这次没有再喝酒。陪着朗丰喝果汁,饭菜做得还是挺不错的,席间聊聊宝宝啊,工作啊,朗丰也偶尔和我聊一些女人的时尚话题,可是此刻的心情,却是万分感叹,缘分是多么奇妙的蛛网,它把很多人,牵连,纠集。想起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吃过饭本想早些回去的,但是天洋和尹征都很高兴,两人在书房那里下围棋。朗丰问我要不要喝茶,去给大家沏了茶。她说“张晓啊,你自己看电视或者是去找书看吧。我今天轮到医院值夜班。别见外,当自己家啊。”
我一个人很无聊,电视也不太好看。想早些走,但不想打搅他们的兴致,看见有个房间里台灯亮着,也有很多书,刚才尹征回来时候,把他的包放进去的房间,我想去看看,现在的“他”和那时候住在养心殿时候的会不会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好奇心再次把我变成那只小猫。
站起来,我走向那盏灯,房间里面很多书,很多画卷,书架上放置着几个价值应该不菲的瓷器,走近看看,不禁笑起来,还是那种白底皴染的,看来他还是“他”,爱好真是一种天赋,但是何尝不是一种轮回路上给灵魂的礼物。。
台灯下面放着一摞透明袋子,里面是发黄的纸片,我很好奇,走近拿起一张,都是英文,而且很多是错的,断的。心里想,真不愧是喜欢文物的人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