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征这天在阁楼一个人办公,忙着要去美国讲座需要的资料。陶泽回来了。
“尹总。我回来了。
“坐。”尹征放下手里的笔。脸色有些冷冷地看着陶泽。
“我这几天跑的够呛,不过收获不少。”陶泽从包里拿出本子,坐在尹征面前。
尹征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
“说。”
“康德嗣,男,36岁,原来在拍卖行担任首席拍卖师,同时兼任文化厅海外交流处处长,后升职成为文化厅副厅长,精通英语,日语,平时喜欢金石雕刻,及其喜欢书画。文化厅第一雅士之称。”尹征听着,什么表情都没有。
陶泽看看他。尹征眼睛看着另外一个地方。
“继续说。”
“他有个弟弟,康德懿,28岁,原来是在罗颖的公司帮忙,后来自己成了康成文化公司。担任总经理。业内人士说他没有他哥哥厉害。”
“罗颖,31岁,也就是康德嗣的老婆,高干子女,父亲原是军区副司令,后来因为军区合并,也就慢慢的退居二线,但是关系网纵横很深。她一直有一个贸易公司名字叫大成公司,据说,名字是康德嗣起的,取自孔庙的大成门。寓意集大成的意思。主要进口国外的设备和出口丝绸,瓷器等中国传统手工艺品到欧美。经常会去几个高级会所。”
“他们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没法细细往下再查。”
“嗯。”
“对了,罗颖有个妹妹,罗月在中国工商银行工作。妹夫教龚习,原来是一家外资公司工作后来入主康成,担任副总经理。”
尹征一直静静的听。他什么都没有表示。就只是把香烟的烟灰慢慢的碾落在烟缸的边上,那灰白的烟灰,碎了一样无声的掉在烟灰缸里,显出一种阴森的惨灰。
“知道了。你继续。摸清喜好。要快。”尹征说。
“好,我知道了。”陶泽说。他起身刚要走。
陶泽走了。尹征拿起电话给老林打电话。
“喂,老林,好久不见,最近怎样?”
“有个事情,我想过几天到你书画斋来一趟,要麻烦你个事情。”
“恩,我后天下午过去。好。”
他一直在心里想,“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小人也“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如今这局棋,下到中盘,如此厮杀,自己开始都有些始料未及。谁在清之梦的路上成为绊脚石,那就由不得他了,想到这里,他站起来,长叹一声,走到阁楼的落地窗子面前,双手抱着,矗立在那高高的楼上,灰蒙蒙的天气里面,积雪早已经消融,枯枝已经在风中想开始摇曳。
这次要去美国,他已经开始着手文物的追索备案,回来之后,公司将分成三个部门,一个是摄影业务,继续维持公司的运营和收入,一个是文化产业附加的业务,将中国最好的顶级现代手工艺品,推广到全球,另外一个就是文物追索,也是最难的一个部门。
他庆幸自己还有天洋,还有张晓。想起张晓,他心里隐隐的那丝空白,在心里悄悄升起,爱她吗?爱,非常爱吗?非常。但是自己总觉得少了什么?说不上来。
那天送辛寰宇家出来,在车上他敏感的觉得张晓有些疲倦,有些不开心。
他和她说:“你太累了,等我从美国回来,你休假吧,我带你出去玩几天。”虽然他也非常忙,但是总觉得张晓的工作压力太大的原因,总是见她沉重的累。他曾经很想她讲讲自己最近临睡之前看佛经的一些心得,但是每次总是很忙,希望能带她出去旅行时候,慢慢和她沟通吧。过去或者压着她很沉重,但是他自己已经说过,既已生,不念死。
转身,回到办公桌那里,他继续在那里做他的幻灯,想起来什么,去书房里面找出几本书,接着在电脑上调出一个文件,“文物追索备案”他逐一的看着,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念要达成此夙愿的。他闭着眼睛,靠着椅子背上,想起父亲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那个让人心疼不已的地方,自己站在那里的时候,竟然是第一次流下眼泪,父亲都觉得奇怪。
他想起父亲,想去母亲,早早的离开了自己,做为独子,他是幸运的,但是不孤独,一直有天洋这个兄弟,后来叔父和婶子也陆续离开了他们,弟兄俩个相依也算走过那么多年。所以,每次他看见老人都会想起他们,心中那种对老人的孝心,便会不自觉的流露,特别是辛寰宇,那个可爱的老头,让他觉得和父亲是那么像的老人,老一辈的老人。
今天他觉得有些心乱,不打算再做了。方云上来了,“尹总,这是你的机票,因为是圣诞节后,航空公司提醒要注意回来时候提前确定回程座位。回程是2012年1月12日。另外你要我买的东西都包装好了。放在楼下。”
“恩,知道了。”方云走了。
他躺在沙发上想靠一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奇怪是,居然梦见很大很大的一个荷花池,还有一条船,自己躺在那个上面,周望是绿莹莹的荷叶和清新的荷花。。。
今天是尹征的生日,我早早的作完了手里的活,提前从办公室里溜号了,姐几个都说,去吧,去吧。她们真是一直很关照我的。
开车先回家,洗澡,特意的打扮了一番,拿上给尹征的生日礼物,我开车去拿了那个蛋糕。那个裱花师傅看见我去,问我:“小姐,你那天没有告诉我,要写什么字,我就空着,等你来的时候,我给你现写。”
心想,“哦?是啊,我忘记了。写什么呢?”
裱花师傅已经把蛋糕盒子打开了。看着那些做的栩栩如生的木兰花朵,和那茶杯的几乎一样,不过是可以吃的。中间写什么呢?
写尹征生日快乐?!有些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