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水落
老严先是把易县高仿厂整个一锅给端了,然后那些小伙计挨个的开始审问。虽然平时他们的人不去,但是一直放着的眼线都紧紧地盯着他们。然后在七九八附近的pcs里,把庄主和窑哥分开拘押,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和只会苏队长,虽然这样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但是他明白,剑走险招的道理。他上次拿到了高仿的样品,已经送去检验所分析了,在高仿厂的一个密室里,找到很多瓷土,他也派人取样。
已经审了好几天了,两人嘴很硬。
他点燃一支烟,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大胡子,看看记录员的记录。
老严那穿心的眼神,盯着窑哥。
“说了吧,等他们都说完,你再说,就来不及了。”老严知道,到现在为止,庄主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还什么都没说。
“给我一支烟!”窑哥深深吸了一口,说:“那两人是我杀的。你们放了庄主。”窑哥不想让这么多年一直关照自己的庄主和自己一起,所以,决定自己全部背上。
老严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交代了开始。终于。
“同伙,该不是就你们两个吧。”
“还有一个已经死了。就是唐允川。”老严给边上的同事递了一个眼色,他想去看看庄主的交代记录。
他翻开着庄主已经开始交代的东西,他只是说了侯林要对那些害死唐允川的人下手,侯爷曾经和他提起过和唐允川的交情。他联系起那个让天洋失去了一条腿的无名尸体,他让人取来了那具尸体的照片,虽然那个照片上侯林,侯爷,他的面容已经无法辨认,但是衣着应该是可以看的。
当照片放在庄主的面前的时候,他脸色都白了,一下子就开始吐了。也交代了那人就是候林。
老严和几个同事真是看得多了,或者是麻木了那些非正常死亡的景象,他就冷冷地看着庄主。
“说吧,一件件来。进来了,要是真没事,出去不是难事,但是真有事的,恐怕不说,就难了啊。”
庄主到最后也咬紧牙关,只字不提那两个小伙计的死。他想,他不说,窑哥不说,就会推倒唐允川身上,他们只是伪造文物,盗窃文物,走私是唐允川的事情。老严看看他,让他签字。摇摇头长叹一声出去了。
他抬手看看,已经快天亮了,他和几个在办公室休息的哥们问起了尹征受伤的事情。一个同事说:“八成是老苏叫人做的,他对你调回来,一直不满意,有人说是尹天洋帮你大忙。上次我还听他们组的人说,他背地里骂尹天洋活该残废了。”
老严一听这话,心里想着,“哟嗬,你个苏怂货,破案不行,抓贼跑的最后,这回厉害了。”他打算收拾苏队长一次。
好不容易躺在那pcs长条椅子上,他盖着制服睡了几个小时。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是科研所打来的,让他过去取报告,他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穿好制服,加上伙计和自己走了。
他到了科研所,拿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报告,报告显示两种瓷器的主要技术参数基本一致,近似性可以判定是同一个地方出品,瓷土的分析显示是同一个地方的瓷土,这就证明,庄主和窑哥就是那批高仿狸猫的制作!老严立刻给天洋打了电话。
老严拿着报告直奔厅里去汇报。
----
天洋在医院一直忧心冲冲地问朗丰,:“我哥吐血了啊,吐血啊,到底怎么样啊,你学医的啊。。啊。。”
朗丰在边上说:“血气胸只要止血和清除了里面的积血,骨折要花些时间恢复的,就是以后绝对不能吸烟了。剧烈运动也要避免。不怕啊,别担心。你睡会,他要是醒了,张晓会给咱们打电话的。”
终于尹征苏醒了,天洋和朗丰说:“我现在才明白,你们谁都不能从我生活里失去。”朗丰说:“说傻话呢,赶快吃东西,你好起来,就很快可以站起来啦。大哥那里还要你帮忙呢。”朗丰看着慢慢恢复的天洋,心中是充满希望的,她的天洋开始慢慢的接受,并积极的配合医生的建议,最近天气好些了,他就开始锻炼。肌肉有些萎缩,所以,朗丰给他按摩是不能少的,但是自己的锻炼就更加利于恢复和安装假肢。
他正在床上,那里举着两个小哑铃锻炼。手机响了。
“喂。什么?报告出来了?!就是一批的!该死的,终于找到证据了。他们招了吗?上次那两条人命是他们干的吧?!”
“什么,那个人叫候林,是唐允川的结拜兄弟?!他们也认识?!”
“那啥?你赶快的汇报吧,别再把我哥给冤枉进去,不然我和你没完啊。没事,没事,你忙完那天晚上过来看我,记得,带点。。。那个啥。。。”
“嗯,我等你啊。”
天洋悄悄地看看边上忙着的朗丰,朗丰不给他喝酒,他已经猫抓心痒好久了。估计老严能听懂的。
朗丰抬眼看看,说话吞吞吐吐的天洋。“干啥呢你。。”
“没啥,没啥。”天洋接着给尹征电话。
此时的尹征在病床上躺着,张晓去给他打水去了。外面的阳光很绚丽,春天来了的北京,那些树枝上有很大新芽。
他的心里想着却是那天他吐血之后,在救护车上,他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陷入昏昏沉沉的自己,仿佛回到了一个很大的宫殿中,他努力的在脑子里回想这里是哪里?好像自己前几天才到过,在迷糊中,他认出那是养心殿,养心殿。
自己看到走进来一个人,个子高大的人,而他在那龙椅上五内俱焚的不知所措,然后开始找东西,他把东西扒拉的乱七八糟的,终于找到了那封信,他跪在地上,用颤栗的双手撕开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封信,但是他看不清太多的字,就是看到,“相思相望不相亲”。他在心里死死的记住了这句话。
而今他躺着床上他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诗的原词。“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这是纳兰写给挚爱的妻子的,他虽然不能和妻子同生,但是却是同死一天,两人忌日一样。这一定是她那时候要离世时候写给自己的,她那时候该有多么绝望多么等待自己,已然遗忘但是却想着都疼,心揪着的疼。
张晓提着水,微笑的进来了。“要去院子里走走吗?我去推轮椅,你别走。”
“嗯。”他看看她,慢慢地起来,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