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汇报厅里之后。加紧了对庄主和窑哥的分别审问。
他们加大了审讯力度,最重要的突破就是,庄主交代了一直在偷运文物出境贩卖,他们交代利用罗颖的公司出口方面的便利,虽然罗颖不知情,但是庄主表示一直都暗中送钱给罗颖,而那两个港商正是自己介绍的,是自己的客户,他们平时在全国各地,暗中收买文物,各级文化馆很多疏于管理,让他们频频得手。
而窑哥和庄主最后交代了那个防空洞里面的两具尸体,都是他们请来帮忙做那批高仿的,但是这个两个人最后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威胁要和他们分赃,所以,被他们杀了。那两个都是农村孩子来北京学手艺的,就这样丢了性命,老严问了名字交代下属通知他们的家属来北京,又是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
唐允川仿冒的文物和偷运等事情,也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的了。而窑哥最后还是把候林是唐允川的铁哥们是事实说了出来,他说:“我单独问过侯爷,因为侯爷这么些年都一直受唐允川照顾全家,他娘的命才得救,所以侯爷到处打听,是因为海关的缉私处和ga这边抓捕,而且连后人都没给他唐哥留一个,侯爷最后决定和你们同归于尽。”
老严大吸一口冷气,那天要不是各种如果,说不定候林摸到了天洋家里,根本就是撂倒,拔枪他们都来不及。不由得暗叹自己命大,自己这条命,是天洋用腿拼回来的,工作能回来也是他的功劳。他内心莫名有一种苍凉的悲壮,唐允川和候林的故事在他那曾经黑白绝对分明的内心里,荡漾开一种沉重的灰色。
因为窑哥说:“唐允川一直不光一直资助候林和帮助候林,上次和我说起,他还以无名氏给很多乡村小学捐献了很多物资,或者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死,候林接受不了吧。”老严心中不禁开始思索,这是一个怎样情感的人,一个天使与魔鬼的人?他求财,他敢冒险,但是似乎他也充满了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的怜悯,或者人在强大的社会面前,前进是为了适应,后退是为了自我保护?
他点燃一支烟,苏队长进来了。
“老严,你也太不地道了,为什么整个案件不通报知会给我啊?啊?!”
他没有理会他,收好卷宗,准备出门。
苏队长拦着他,“给我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怎么着,你还来劲了是吧?”老严一下子就站在了苏队长面前。心中正在为天洋,为自己,为那两条无辜的人命郁闷着。
旁边几个办公室的听到了吵架的声音,都赶着过来,两人的几个手下都不约而同的往两边站。
“我不想和你争吵,但是我提醒你,作为jw人员,你需要好好反省你的行为。”老严不轻不重地点了苏队长一下。他想离开办公室直接上厅里去汇报。
“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苏队长不依不饶地。
“你给我让开!让开!”老严火了。
两边的下属一看两个队长都已经这样了赶快地开始劝解。不知道苏队长今天怎么那么大的火气,他推了老严一把,老严说:“这里是办公室,想清楚了没有?!!嗯?!单挑是不是?!嗯?!!!老子现在没空,要玩去练习间等老子,晚上见!”
老严愤怒地丢下这句话,抓着卷宗走了。他要赶快去厅里。
到了厅里发现厅长的办公室还有一个领导,他没见过。但是他们给了他一摞照片,要他抓紧审讯出,照片上的人和这个案件是否有关系。他急急忙忙地汇报了工作,又往回赶,累的有些迷糊。
审讯室里,窑哥和庄主看到那些照片,知道大势已去,这个时候,窑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杀人偿命自古如此,庄主知道,就算怎么不愿意,但是不能不说了。好在他们交代的时候,康德懿作为一个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他们交代了一清二楚,而对于康德嗣之前的很多纠纷和送给罗颖的很多财物运送了多少次文物,都一一记录在卷。
老严看着这些数典忘祖的人,摇摇头。做jc有时候看得多了社会的黑暗,是需要调整的,职业的压力让他们的精神经常处于高度紧张。他在想起天洋,想起候林,想起很多很多人,问自己,人为什么活着?工作,糊口,他想儿子了,前妻结婚了,那男人对儿子也很好,他想,自己也应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希望这个案子早些结案,他真想休假了,去放松自己的整个身心。
晚上已经很疲惫的老严出来,看到苏队长抱着手已经在等他说:“走吧,今天谁不去谁是孙子!”老严索然无味的看看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世间有一种人,除了寡廉鲜耻之外还嚣张跋扈,苏队长就属于这类人,这类人可以没有才学,绝无德行,但是有一颗无极限的堕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