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懿窝在家里啃着那些厚厚的英文书,他对自己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大哥帮他把那些文章翻译好之后,还特别的给他买了几个专业的英文书籍好字典。
这天康德嗣来到德懿的住所,最近拍卖行又来找他了,原来他一直想走仕途,既然现在这样,随遇而安不是坏事。但是他打算先把等德懿出去,做大哥的责任就是关照好下面的兄弟姐妹,他就一个亲弟弟,或者只有亲自感觉,才能体会,做哥哥的心理吧。
“德懿。学习呢?”
“是啊,大哥。”德懿有些蓬头垢面地抬起头,面前就是一堆书,烟灰缸,烟头。
“别那么玩命,少抽烟,学东西宜融会贯通。”
“哥,昨天收到信了,我得赶快去办签证。”
“我和你一起去。什么时候?”
“这几天吧。”
“唉出息了,哥哥我放心了。以后我的那些玩意也可以和你聊聊了。”
“我不也是受你影响吗?”德懿有些不好意思。
“德懿,我先走了,对了有个孩子来咱们家了,是个女孩子,我担心你嫂子的心病,所以,从东北老家请人帮忙的,你走前过来看看吧。”
“呃,好的啊。几岁了?”
“三岁,孤儿。”
“也好,也好。就是你要辛苦了。”德懿有些心疼大哥。
“先送去幼儿园,一直有保姆。我走了。今天去拍卖行,他们约我去见面。有个孩子也好。”
“你打算还回去?”
“是啊。看看吧。”康德嗣走了,等德懿出来发现桌子上有个厚厚的信封,他打开一看是一摞美金。
他给他哥打电话过去。“哥,你给我那么多钱干啥?”
“别担心,那些都是我历年来,在拍卖行工作的积蓄,都是劳动所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和需要钱的啊,穷家富路,明白吗?好,就这样啊,我忙着。”德嗣把电话挂了。
在辛寰宇的帮忙下,他只能先到英国的一个社区学院先学语言,然后争取一年后再去读一些课程,应该要赶在五月之前到伦敦,他说辛安安最近不在伦敦,他的老朋友会安顿他。
德懿其他事情都办好了。他一直没有再和张晓联系。在家里收拾那些要带走的东西。他就带走了《中国文物鉴赏大系》够自己背的。手机号码也会取消了,他爸爸和妈妈本来要来送他,他说不要了,男子汉大丈夫,让他自己闯一次,居然他爸同意了。在电话里,他隐约听到老爸说:“这小兔崽子,好!”德懿第一次觉得自己没让他们操心了,
看着那个手机上张晓的照片,他看着那张有着一丝忧愁,总觉得和这个人那么有眼缘,他不由地笑笑,或者真是只有眼缘。没有删除这照片,而是起身找了传输线,放进了手提电脑。他拿起电话,给张晓拨了过去。
“喂,张晓啊。我老小啊。最近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我可能要离开北京很长一段时间。想和你见个面。能不能安排一个晚上的时间,中午你总是太忙。”
“好的,没问题。你要去哪?”
“我想去学些东西。估计很快就走了。”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吧。”老小问自己,“北京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特别留恋?似乎有,似乎也没有。”
“那,明天晚上好吗?我请你吃饭,算给你送行,好不好?”
“好。”老小痛快地答应了。
他吃了点东西,继续埋头看书了,有时候一个人的命运触发点,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情,或者是内心某个电光火石的醒悟,但是一定是你自己去触发它。德懿自己触发了这个命运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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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那个真皮的转椅上,有些发懵,德懿怎么要远走他乡了?他算是我在北京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紧急呼叫人,发现我有些不适应,想起那次在他的家里酒醉,悉心照顾我的老小。
拿起电话,我又给他打过去。
“你要去哪里?去留学还是工作?”
“我要去英国学文物修复。”
“嗯,我想去看看你大嫂,你能陪我去吗?”
“这个,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看看。行吗?”
“好吧,什么时候想去?”
“那就明天下午,看完我请你吃饭?”
“好。下午先来我家,我一直都在。然后我们再去吧。”
其实最近很忙,那两个文案尹征看了给我了很多意见,已经马上是四月中旬,月底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要完毕。尤其是晚宴的设计,我已经假公济私地干私活好几天了,好在平时功夫做得好,所以,工作还能应付,自从老板走了以后,新老板还算ok,不过也能看出他在配置自己的亲信,只等江山稳定之后,不知道如何呢?
前几天还有猎头给我电话,我暂时不想动,因为毕竟收入不算大问题,差别不会太大了,但是去新公司,我就没办法做私活了,先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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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洋被尹征接到了公司,因为很多东西哥俩要商量着做。这几天就在尹征的办公室里,两人对做,到处是图纸,文案。
“哥,你知道吗?台北故宫和北京故宫,整了一个高仿瓷的研讨会,里面的仿瓷都是两个馆里的珍宝,据说是几十个老昨天老严和我说,庄主和窑哥真是可惜了。”
“是吗?”尹征停了,没有说什么。而是铅笔在手里一转,停了,他低头想想什么。继续在图纸上画着。
手机响了。
“尹征,明天我要下午去看看康德懿的大嫂,你知道,她,她。还有康德懿要出国留学了,我想送送他,如果没有他,我没法做那个茶杯,你知道的。我会晚点回来。”
“嗯,好吧。”尹征放下了电话,他只是觉得张晓真的很善良,她总是希望每个人都好,可是世间之事古往今来,哪有完美。他笑笑。
“怎么了?”
“你觉得张晓这个人心底怎样?”
“非常好啊。还有个事情没和你说呢。想起来了,你去美国的时候,有天她有个朋友好像是被人打的脾脏破裂,住北医医院,我过去时候,她在那里和一个朋友,正在教训那个男的,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凶,有些诧异,那个人也不地道,被那个男的打了,好像那个男的就是康德懿,我见过康德懿的照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