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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昂来说,马清泉那一关,纯粹可算是交易。周亮这边是自己人,让他帮忙呈送行卷,顺便说几句好话也不难。到了益州长史卫长青这一关,就没那么简单了。
卫长青是京畿蓝田人,长于诗文,看了李昂的行卷之后,大为惊诧。
李昂的行卷中,只录了《山行》、《秋月》、《天净沙?秋》三首作品。
有意思的是,这三首作品都以红叶入景,而无论是是“霜叶红于二月花”,还是“白云红叶两悠悠”“白草红叶黄花”都把秋的意境描写得淋漓尽致;
但综合全诗来看,三首诗虽然描写的都是红叶秋声,但意境又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三首诗中的秋景都美到了极致。
特别是前两首,读罢让人顿生一种宠辱皆忘的出尘之感。
除了诗作外,一般士子的行卷还会有几篇赋,但李昂的却没有,而是就印刷业的发展将对大唐的文化兴盛所起到的推动作用写了一篇策论。
策论以犀浦上溪村的印刷业切入,洋洋洒洒上千言。词藻虽然不算十分华丽,但绝对是一篇经世实用的好文章。看完之后,会让人不禁惊叹于一件事物对社会的巨大推动作用。
掩卷之余,卫长青决定破例见一见这个颇有传奇色彩的李昂。
两天之后,恰逢官员休沐的日子。绿柳成荫的浣花溪上,笙歌隐约,一艘画舫悠悠地驶出城,画舫轩窗帷帘高卷;
舱中坐着卫长青、周亮、李昂,还有一位与卫长青交好的益州名士魏元、魏子玄。各人都穿着文人平日习惯穿着的圆领便服,头上戴着交脚幞头。
除了四人外,还有几个翠云楼的姑娘负责演乐,以及斟酒分茶,其中一个正是卫长青钟爱的百合姑娘,她体态丰满,但谈不上肥胖,一副姣容如月的媚态。
有她在侧穿针引线,巧言答对,很快就让舱中气氛活跃了起来。
然而文人相轻,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益州名士魏元每次望向李昂的目光,都充满了怀疑。一个从没有听过的人,突然出了本诗集,其中收录的诗歌小令,还首首都是绝品佳作,风头一下子就盖过了他们这些早已名扬益州的名士。
这样的事实让魏元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也产生了浓浓的怀疑。
他放下酒杯后,便开始发难:“李郎君如此才华,却不知师从何人?”
李昂跪坐着,双手抱圆,上身微微一欠,答道:“先师不曾扬名于世,且已仙逝,再提其名讳,多有不敬,请魏先生原谅。”
魏元年过三旬,按年龄算,比李昂长了一辈。他面容清瘦,须发萧疏,看上去颇有沧桑之感,只是目光中所透出来的光芒并不见得平和,对李昂的回答,他很不满意。
他接着问道:“李郎君在《浣花溪诗集》中收录的二十首诗词小令,诚然首首是佳作,只是李郎君有此才华,何以之前却名不见经传,待到准备参加州试之时,才传扬出来,岂不令人费解乎?”
魏元的话丝毫不留情面,而且也确实道出了不合常理的地方。一般的读书人,但有佳作,无不想方设法传扬出去,以提高自己的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