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泰心中一凉,越发笃定北凉世子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可偏偏自己已经答应等天禄退兵就将他放了。
想到这里,他怀中的守印和文书变得滚烫起来。
对方这显然是拿这两件东西收买了自己的信任!
他暗骂自己糊涂,竟鬼使神差般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还险些酿成滔天祸患!
现在骑虎难下,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过,对于眼前这位叶少将的话,陈云涛只信了一半,并没有完全信服。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
这时,一名南诏将士匆忙跑进来禀报:“启禀统领,北凉的铁骑大军正在五十里外集结而来!”
陈云涛豁地站起来,厉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调遣兵马了?!”
“似乎是两个时辰前刚刚出兵。”南诏将士回答。
陈云涛脸色一凛,那时他正与楚离交谈甚欢,达成了约定。
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局势就瞬息万变。
他霍的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莫非是来援助我们对付天禄的?”
“还有别的消息吗?”
那南诏将士道:“似乎还有两队探子正在赶来。”
陈云涛火速赶往府邸门口,叶昭言紧随其后,片刻后,几名轻骑从远处踏马而来。
他眼尖地看到领头之人怀中鼓鼓囊囊,似乎揣着什么。
待陈云涛打开信件读完,才发现这是南疆和南越带来的书信。
原来一个时辰前,在叶正平的设计下,两国于半路上与北凉大军会过面,还损失了不少兵将。
信中力陈北凉军扬言誓要踏平南诏大军,夺取河西之地报复南诏扣押世子之罪。
陈云涛手抖不已,信笺徒然跌落在地,叶昭言却没有去捡。
那信函末尾盖的两个印章赫然露出,已经昭示了一切,结合陈云涛的反应,信上的内容昭然若揭。
一切正是按照她与叶正平计划在进行。
她诱请来的两国援军,在半路就遇到了领兵等候的叶正平,在他的说服下,奔着与南诏和好如初目的的两国,自然答应了配合叶正平的计划,去试探北凉的心意,再以“为南诏牺牲的惨状”为由发出书函共同抵御外敌。
如此,最终守下的河西北郡也有他们的一分功劳,与南诏的关系也能缓和,才有机会恢复从前的待遇。
陈云涛慌忙捡起地上的信函,脸色阴晴不定。
他虽是领兵不过两年的武将,但也曾随父辈征战沙场多年,对于军队之事自然是略懂一二。
根据信中所述,北凉大军如此集结,气势汹涌而来,势要荡平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