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先前被关押的缘由尚且不明,唯一明晰的是,这道命令是碧王妃下的。
按理说,一件事若由王府主子经手了,再有什么风波也会被压下,便出不了岔子。
谁能想到关键处竟然来了这样的波折。
“放肆!“一阵怒喝响起,一名衣着华贵、保养得宜的妇人在婢女的簇拥下匆匆赶来,正是赫连碧。
她身穿绣百蝶穿花纹锦袍,头顶斜插着鎏金凤簪,衬得她艳丽逼人,雍容高雅。
赫连碧停在月娘跟前,目含威严,“你休得污蔑濯王府的子嗣,你可知道冒充嫡子是大罪!”
濯逸白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却是她争取了许久,好不容易求得濯王放在她名下看顾的嫡子。若是筹谋得当,这或许会是她后半生的倚仗。
如今有人要借着血脉不正打压濯逸白,自然是动了她的利益。
月娘似乎早就料到会遭受如此质问,立刻匍匐在地:“碧王妃,婢子绝对不敢冒犯您,可是婢子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虚假,婢子确实怀胎八个月生下了一位小公子,如今这孩子已经十七岁了,正是小公子。求您看在婢子在王府侍奉多年的份上,饶过我们吧,婢子当年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这般做!”
说着,她竟然咚咚地叩首起来。
佟谦见状顿时面如土灰,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碧王妃看着月娘,脸上满是鄙夷:“这种谎话都敢编!”她将目光移向一众仆从,“你们莫不是忘记了本宫曾吩咐过的话!前些日子这婢子在府上胡言乱语,本宫让人看牢她,你们竟胆敢擅自将她带出来,是想领受府规的教训吗?!“
碧王妃身后的佟谦见状,急忙跪在地上,“老奴不敢,今日月娘身边的婆子闯进宴会闹将开来,公主担心月娘伤势,才让人把她带出来,请主子明鉴!”
赫连碧闻言,一双尤带怒气的目光转向琨瑜,似乎在责怪她为何如此不给濯王府面子。
“王妃,此事恐怕另有内幕,事出突然,还望王妃勿怪。”琨瑜语气轻飘飘说道,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赫连碧瑜面色铁青,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退下。”
佟谦大松一口气,连忙爬起来站回到原处,而赫连碧却是一瞬不瞬盯着那妇人,冷笑道:“本宫倒是想知道,你如何能证明你当时腹中所怀胎儿就是如今的濯王府公子?”
“这......”月娘迟疑,似有难色。
赫连碧冷嗤一声:“本宫也料想你是在空口撒谎!”
她的话刚落,被琨瑜扣押住的那名男子见有人撑腰,也回过味来,猛然抬头瞪着妇人,“月娘,我们濯王府的小公子样样出挑,自小被夸天资聪颖,分明是王爷的血脉!你为何胡乱攀咬!”
月娘连忙摇头,急促辩解道:“奴婢绝无欺瞒王妃之意!婢子所言句句属实!若小公子真活在人世,婢子也不会整日良心不安了,遭受噩梦缠身!”
正当情势陷入僵局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际,“夫人这样说,可有证据?”
说话间,一抹蓝影自坐席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