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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中华正坐在马元宏的家里看电视，两人的对面摆着小菜、酒杯，他们已经喝了很长时间，微微有了些醉意。电视正在直播双林省新常委班子的记者见面会。马元宏盯着电话摇头，苦笑了两声。&lt;/p&gt;

“他真的很厉害……”马中华伸手抓了两粒花生米，就了一口五粮液。&lt;/p&gt;

“老大，说实话，您后悔吗？”&lt;/p&gt;

马中华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才笑道：“你是说如果我不铤而走险，还能稳稳干两年？”&lt;/p&gt;

马元宏点点头。&lt;/p&gt;

“其实，如果我不这么干，继续干两年，以我的性格……又能有什么意思？”&lt;/p&gt;

马元宏向后一倒，歪在沙发上说：“也对。”&lt;/p&gt;

厨房间里，马元宏的女儿马小凡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爸他没事吧？”&lt;/p&gt;

“能有什么事，我早就和他说过，张省长有背景，不要和他对着干，可他就是不听！”&lt;/p&gt;

马小凡远远盯着电视，听着张清扬在电话上的讲话，冷笑道：“哼，看起来那么亲民，我看就是作秀！”&lt;/p&gt;

“傻丫头，你爸以前上电视的时候，你不也说太能装了吗？”母亲拉着马小凡的手，“你不懂政治，其实我觉得张省长是好人，起码让你爸去了政协。”&lt;/p&gt;

马小凡叹息一声，说：“那马伯伯……真可怜。”&lt;/p&gt;

“好了，这些事你别管了，你爸年纪也不小了，退二线也行。”&lt;/p&gt;

“妈，”马小凡心中想起一事，又不知道该不该说。&lt;/p&gt;

“怎么了？”&lt;/p&gt;

“妈，这几天我在大院里走，听到了一些议论，他们说我爸……”&lt;/p&gt;

“你爸怎么了？”&lt;/p&gt;

“他……他在外面……有女人了……”&lt;/p&gt;

“胡说八道！”母亲气道：“你爸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这就叫人走茶凉！”&lt;/p&gt;

马小凡不敢再说，其实他听到的远不止这些。&lt;/p&gt;

客厅里，马元宏指着电视上正在讲话的胡常峰，笑道：“他来了有什么用？”&lt;/p&gt;

马中华说：“其实张清扬的能力毋庸置疑，我就是担心发展过快，他必竟太年轻啊！我从不贪图位子，但是书记省长都那么年轻……我有点不放心。”&lt;/p&gt;

“您何苦啊！您没发现，张书记讲话时很有一把手的味道？”马元宏讥讽道。&lt;/p&gt;

马中华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lt;/p&gt;

马元宏接着说道：“我真是不懂，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同意他的请求？人大主任的位子继续保留，很多省都有这样的先例。”&lt;/p&gt;

马中华摇头道：“你不懂，你不懂……”&lt;/p&gt;

“你是说他并非真心？”&lt;/p&gt;

“不，我相信他是真心的。”马中华说：“可是，中央已经不喜欢我了，就是干这个人大主任，还有什么意思，没什么可熬的嘛！”&lt;/p&gt;

马中华看了眼电视，记者会已经结束了，拿起摇控器关了电视。这顿酒他们已经喝了一下午。&lt;/p&gt;

马元宏自嘲地笑道：“要按您这个意思，这个政协副主席我也不应该干！”&lt;/p&gt;

“不，你要干下去，”马中华连忙摆手，“我年纪大了，反正也该退了，但如果你现在就退……今后难有保障啊！”&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