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邵京墨的消息传来(2 / 2)

打听到今天早上,还精确到她醒来的时间,只是没能去看她,怕带去白家的人。

他心心念念着她,万万不会想到她醒来后竟然主动来找他了。

所以此刻白忱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懵。

直到乔俏拎着一个保温盒,拖着极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喊了一声:“白忱。”

白忱缓缓站直身体,因为乔俏来得太突然,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过来了?你看你脸色还那么苍白,应该好好躺着休息才是,我本是打算出院的时候来看你。”

乔俏转身将保温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随意问道:“你知道我已经醒了?”

白忱过来说:“我跟护士打听了,没第一时间来看你是怕不小心带来白家其他人,对了,你拎来的是什么?”

“是饭菜,我妈妈做的。”乔俏打开保温盒盖子转头对他说:“我现在还没什么胃口,吃不下,知道你还在医院,就给你送过来了,我没有吃过,很干净,还有……这次谢谢你救我。”

白忱抬手按了按后脖颈:“肯对我说谢谢,肯把那个‘救’字说出来,说明……”

乔俏摇摇头:“我当然不希望你救我,但是你拼了命,我于情于理都该谢你。”

“好吧我不说了。”白忱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句话。

他从她手里接过保温盒的盖子,放在一边,把桌面腾出来,然后迅速将那三道汤和菜拿出来。

很新鲜,也很营养的饭菜。

一看就是乔母用心做的。

白忱拿着筷子无从下手,问乔俏:“我真吃了?”

乔俏点头:“嗯。”

白忱开始动筷,乔俏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白忱吃了一口使劲夸,乔俏没说话,白忱边吃边夸,乔俏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眼看已经吃了一大半,乔俏始终沉默地坐在旁边不说一句话。

白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碰见从我病房出去的那个女人了吗?”

毫无意外,乔俏说话了,她先点了一下头才说:“碰见了,我知道,那是你妈妈。”

白忱放下筷子:“所以……你也都听见了?”

乔俏弯了弯唇,笑得十分勉强:“你不是早都告诉过我了吗,我知道。”

“你是知道,不过也仅限于知道邵京墨为你做出这一步,一命换一命,可是亲耳听到他结局,你心里不会好受。”

白忱一点也不想谈及这个话题。

正如他刚才所说,乔俏亲耳听到邵京墨的结局,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这件事。

也可能,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白忱一想到这些,胃里就反酸,面对眼前美味的食物,一时无法下咽。

这时,乔俏忽然问他:“白忱,公海一望无际,坠入海里,方圆几公里内都没有船只,唯一的一艘邮船是要他命的,你说会不会很绝望啊?”

白忱没说话。

乔俏不在乎白忱回不回答她的话,继续说:“坠入海里的滋味,我尝试了一遍,只不过当时很快就晕了过去,没有在清醒的情况下体验死亡。”

白忱动了动唇:“乔俏,他……”

“白忱,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会活下来呢?”乔俏忽然很天真的问道。

白忱哑然。

乔俏没有得到白忱的回答,情绪渐渐变得落寞,悲伤。

白忱看着乔俏那毫无生气的脸庞,轻声说:“他算尽的每一步都跟你有关,他早早为你铺好了未来的路,包括乔家往后的宁静以及你在深蓝集团的地位。”

乔俏好像并没有听进去这些话,她站起身:“白忱,你先好好休息吧,这些要是吃不完就倒掉,饭盒不用还给我。”

说完这些话,乔俏转身离开白忱的病房。

“乔俏!”

她已走到门口,打开了病房门。

白忱冲着她的背影说:“你是他亲手养大的玫瑰,应当绚烂盛开,而不是溃烂于泥土间。”

乔俏垂着眼帘,装着心事应道:“嗯。”

“还有。”白忱趁着现在提了一句:“你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是见过,在星州大学。”

乔俏闻言,缓缓转过身,压下心中苦楚,勉强对白忱扬起一笑:“其实我已经回想起来了,是在星州大学的篮球场上,你输了一场比赛,你的对手要求你随机拦一个女生告白。”

白忱嗤笑:“我拦了你。”

乔俏:“我给了你一巴掌。”

白忱垂下眼帘:“就这么记住了。”

乔俏神色真诚:“对不起。”

白忱抬头看她,那一瞬笑容从落寞转化为灿烂:“这句对不起,我收下了。”

乔俏弯了弯唇角,转身开白忱的病房。

两天后,乔俏出了院。

自从殉情坠海被救回来之后,她看起来就没有再动过轻生的念头,或许是那天白忱的话提醒了她。

尽管收了念头,她也没有好好生活。

她不去公司,不管所有事,每天只去酒吧,每次都把自己灌醉,她好像在跟自己过不去,不放过自己,用各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她现在没有朝气和烂漫,看起来更像一具行尸走肉,魂魄早已在那天坠海时跟着一起沉入了海底深处。

乔父乔母每日除了心痛,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任何劝说对乔俏都没有作用。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这一天晚上,乔俏依旧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期间还跟人起了争执,差点打起来,白忱来解围的时候,乔俏就直接倒一边睡觉。

脑袋枕着的包包里嗡嗡作响。

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

乔俏没接,白忱替她解决了争执,并跟对方赔礼道歉,准备扶乔俏起来时,听到了手机传来震动。

白忱轻轻托起她脑袋,翻出包包里的手机,一看,是一通来自T国的电话,没有名字和备注。

白忱本想挂断,先送喝醉的乔俏回家。

但是又怕是乔俏的重要电话,就还是替乔俏接了起来,他将手机贴在耳边:“你好。”

那边传到女人疑惑的声音:“你好,你是……?”

“我?”白忱很谨慎,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而是问对方:“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女人立即说:“是这样的,病患是当地渔民送来的华人,坠海昏迷了半个月,昨天刚醒来,但是他失忆了,一句话也不愿意说,我们正在确认他的身份。就在刚才,他反复念一串电话号码,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了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请问先生你方便来一趟T国,确认他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