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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事了,难道还要住在这里吗?”</p>
“没事也等天亮再走,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走?”</p>
“我可以打车。”</p>
钟禾其实是不想跟他独处一室,她忍受不了看着他却不能拥抱他的心酸,也怕他会一直追问她为什么会昏厥的事。</p>
“打车?打车你想去哪?上山?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女人打车上山,你是怕出租车司机找不到机会对你先奸后杀,主动给他创造机会吗?”</p>
钟禾被他接连怂怼气得差点又晕过去。</p>
她负气背过身:“用不着你管。”</p>
倔强的朝门边走,胳膊再次被拉住,她却死也不肯再躺回那张床上,两人拉扯间,褚淮生突然摁住她的头亲了下去,钟禾懵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双反抗的手也安静了下来,她觉得天旋地转,任由他一直从门边将她亲回床上。</p>
“果然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p>
他伟岸的身躯压着她,温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钟禾恼羞成怒,刚要反抗,他又亲了下去……</p>
睡在隔壁房间的王昭林被拉扯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来到病房,打着哈欠问:“褚淮生,她是不是醒了?我不用卖肾了……吧?”</p>
最后一个‘吧’字是在他惊愕的目光下从嘴里溢出来的,他震惊的看看床上狼吻的一幕,惊得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慌乱转过身,他惊慌失措道:“我、我梦游,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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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正在包厢里喝酒,茅子廷心潮澎湃的蹿进来:“来、来,跟我出来!”</p>
“干什么?”</p>
赵德蹙眉,不明白他又抽什么风。</p>
“出来你就知道了。”</p>
茅子廷一直将赵德拖到吧台,视线落向大厅卡座的一角,两个眼睛冒着红心道:“你看牧野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p>
赵德:“……”</p>
“我建议你抽空去做个脑ct。”</p>
他从椅子上起来,抬腿要回包厢,茅子廷将他拽住:“干什么?你走了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多尴尬,咱俩假装在这喝酒聊天,我时不时的瞅过去一眼,也不会显得刻意。”</p>
“你看她干什么?”</p>
“我喜欢她呀。”</p>
“喜欢就去追,拉着我陪你坐在这里望梅止渴,是你有病还是我不正常?”</p>
茅子廷:“……”</p>
“老赵,我觉得你变了,你以前善良正义,如今却刻薄毒舌,是什么改变了你……”</p>
赵德闭上眼,作个深呼吸,重新回到吧台旁坐下。</p>
茅子廷言笑晏晏,“这还差不多。”</p>
痴痴然又朝心上人望过去:“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特别的姑娘呢?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周遭那么嘈杂,她却丝毫不受影响,跟舞池里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人们比起来,她就像一朵盛开在高原的雪莲花,那么干净、纯粹、美好、鹤立鸡群,一枝独秀,她真的是我见过……”</p>
赵德听着这些浮夸聒噪的话,单手撑向额头,修长的手指隐忍的在眉心捏了捏。</p>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朝那个昏暗的角落望过去,茅子廷忽然觉得他是在藐视他的爱情,强行将他的身子扳过去,他愤愤不平:“你看我说得难道不对吗?你看是不是因为她的存在,你这酒吧里都多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p>
赵德这一回头,恰好与牧野青沅的视线撞到一起,牧野打字打累了,刚想休息一下,结果就瞥见一双朝她望过来的眼。</p>
那双眼深如幽潭,清冽、澄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