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口气是冷的,眼眶是红的,表情是矛盾的。阮棠看出来她的心没有表现的那么强硬。伸手揽住她,两人依偎在一起,周迎彤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有和陶家格格不入的习惯,有怀孕后身体一些变化,更多的还是关于陶凯的事。
“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大学就好了。”周迎彤感慨。
“为什么?”
“反正咱们也不考研,考试压力没那么大,环境又自由,谈恋爱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多好啊。”
阮棠笑笑,知道她怀念的是那段已经成人,可以探索成人世界却又不必承担太多责任的时期。
这一晚她们说了很多话,洗洗弄弄之后,就躺床上畅所欲言,聊着聊着,刚才还喊着要熬夜的周迎彤打起哈欠,阮棠给她掖了掖被子,没一会儿,她就打起小酣睡着了。
阮棠拿手机看时间,发现好几条未读的消息,群里对她发的图片研究讨论,说这种符纸不常见,好像出自苗疆。张诚还在问她从哪里弄到符纸。
阮棠在群里回说是一个朋友见到的。
张诚:苗疆蛊术自成一体,符箓的运用也很奇特,让你朋友小心些,能离多远就多远。
阮棠转头看周迎彤熟睡的脸,轻轻叹气。
这时闻玺的消息单独发来:你朋友是不是怀孕了?
阮棠立刻坐直身体,回:对。
闻玺:符箓上有安胎祈福的意思。
阮棠:(松一口气的表情)那就好,还以为有什么问题。
闻玺:能接电话?
阮棠蹑手蹑脚掀开被窝。床脚狗窝里趴着的莫尼抬起头,看她一眼后,又继续趴着睡觉。阮棠来到客厅,打开阳台门,走出去接电话。
闻玺很快来电,“符纸是贵州苗寨特制,很少见,符箓上主要的含义就是我刚才说的安胎,但是右下角有些奇怪。”
阮棠听着心都吊起,“奇怪什么?”
“符纸上融入了蛊术,右下角那一窜符文,应该起连接作用。”
“连接什么?”
闻玺说:“不清楚,只有拿出符纸的人才清楚。”
阮棠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对关于符纸的事不会往简单的想,沉吟片刻,说:“闻总,这会不会是不怀好意?”
闻玺客观中肯地说:“从符纸的信息无法作出判断。”
阮棠对闻玺说的话一向信任,听他这么说,就知道符纸很特殊,无法就此判定是好是坏。她不禁对周迎彤的处境更担心了。
她想的入神,没有做声。
闻玺那边沉默不语。
手机里安静了好几秒。
“糖糖。”闻玺低沉的音线打破平静,“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阮棠回过神,“啊?我没有。”
“那你朋友呢?”
阮棠顿了一下,周迎彤的情况云里雾里,她不好作出判断,只好说:“现在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