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喇嘛说,“不是这样,这种忘记,就好像有一块东西生生从脑子里挖走了。回来之后连达瓦都忘记,这太不正常,可能我也被邪魔所控制了。”
次仁干巴巴地笑,十分勉强的样子,然后求助般望向闻玺。
“就按刚才说的,理智应该不是突然就没了,这几天里你还记得什么?”闻玺问。
药师喇嘛说,“我是半个月前从无人区出来的,当时我已经忘了达瓦,也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去无人区,第一天我还打算回巴荣寺来着,对了,当时我开始做一个梦。”
“梦?”
“对,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人在排队,所有人都穿着长长的袍子,我看不清别人的脸,只知道跟着队伍移动。第一天做了这个梦之后,我很害怕。”
次仁忍不住问,“为什么害怕?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药师喇嘛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害怕,梦醒了之后还回不过神,结果第二天我又做同样的梦,这一次,我前面的人少了一个,我又往前排了一点。后来每一天,我前面就只都会少一个人,我就往前走一步。这个时候我已经有点糊涂了,就算是白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到处晃。”
闻玺说:“昨天呢,你梦到什么?”
药师喇嘛脸颊两侧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回忆到极为痛苦的事,“昨天梦里我已经是排第一个,在我前面,有一个血红色的大池,我差不多一个脚已经要踩进去,就被你们救了。”
血红色的大池——阮棠眼皮一跳。
闻玺说:“既然你已经记起了达瓦,他现在在哪里?”
药师喇嘛说:“早上我已经电话联系过寺里,他被他的父母带回去了。”
闻玺长眉微挑,“回家了?”
药师喇嘛表情也纳闷,“我走的时候情况还不好,当时我让寺里盯着,但我离开时间太长,不知道发生什么,电话里寺里的人告诉我,达瓦好像好转了。”
闻玺面无表情。
此时就连次仁都感觉出不对劲来,依药师喇嘛昨天的表现来看都已经十分危险,达瓦又是怎么好转的。
闻玺站起身,“准备一下,先去达瓦家。”
药师喇嘛也紧跟着起来,“闻先生,你是觉得达瓦……”
闻玺淡淡地说,“去看了才知道。”
次仁紧张地搓了搓手,和药师喇嘛离开房间去做准备工作。
两人都不在,阮棠没了顾及,转过脸来问闻玺,“难道那个血红的池子是不老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