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泽把碗收拾到一边,又问她要什么。
阮棠其实很想洗漱一下,但对着严昱泽实在不好意思提,只好摇了摇头。
一时间是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阮棠憋了好一会儿,说:“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严昱泽说:“我能有什么事。”
阮棠:“……”她有些别扭地稍稍挪动身体,严昱泽马上伸手过来帮忙调整她身后枕头的位置。阮棠侧身看到他的脸,明明是俊美至极,却透着一股隐约的讨好。如果是曾经那段日子,她大概也是会觉得很甜蜜很高兴的吧,不过到了现在,两人早已不像过去那样亲近,想对着有种说不出的疏离和客套。
等严昱泽把枕头给放好,阮棠差点又回一个“谢谢”,好不容易把这句给咽回去,她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严昱泽说:“我陪你坐着说说话。进无人区那么多天,就不想找个人说说话?”
阮棠沉默片刻,说:“我还有点累。”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逐客的意思,要按严昱泽以往的脾气,肯定就直接走人了。但他蹙了下眉头,还是坐着没动。
“阿泽,”阮棠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严昱泽神色微微一动,为了她这一声称呼。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有毛病,以往从来不觉得,原来听她这样喊一声“阿泽”都能心情激动。他把心裏那股躁动压下去,努力摆出平时那种似乎很随意的口气,说:“我看闻玺的样子对你很不一样。”
“嗯,我们在谈恋爱。”
严昱泽猛地一下站起身,椅子脚摩擦地面发出极其刺耳“滋”的一声。
阮棠抬起头看他。
严昱泽挑眉,“我们这才分手多久。”
其实这个样子才是严昱泽,刚才他那样小心表现的样子多杀让人感觉到无可适从,阮棠心想。提起分手时间,她还真有些愧疚——是啊,其实他们分手的日子并不算长。但不知怎么的,再回忆过去时,阮棠已经有种隔了很久的感觉。
阮棠脸上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的,“那个……”
脑子里有片刻的混乱,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气氛有点奇怪,严昱泽的身份变成了前男友,身份上的转变注定了会有别扭的适应期,尤其是她刚从冰川上只考虑生死,突然又回到人间,各种嘈杂世俗的思考,全一下子回来了。
阮棠想解释什么,又无从说起。
严昱泽眉头死死锁住,很快又松开,重新坐下,“我没有怪你,咱们之前吵架你没安全感,无人区里环境特殊,他又一直护着你,你难免会产生错觉……”
阮棠打断他,“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