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有些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什么话。
看到这一幕的李嗣源知道，李存礼这是有话，不方便当着四弟的面说。
心领神会的李思源开口替李存礼打着掩护，“看来这位尸祖是要狮子大开口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需要她了。
既然她还在待价而沽，况且我也已经找到了新的方法，那有没有她已经不重要了。”
李嗣源看向站在那里的李存仁，向他询问有关自己好凡儿的情况，做出一副十分关心对方的样子。
这也是收买李存仁最好的办法，正所谓假仁义太久了，也会变成真仁义。
李存仁将莫子明在通文馆内的行程和盘托出，练功、药膳、药浴，然后再练功的循环。
那张子凡每天的动作，李嗣源知道张子凡这个人的作用也算是到了尽头了。
他对着李存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示意他等等会再返回，就对着两人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谈话。
不多时，李存礼迈着小四方步从远处返回，快步走到李嗣源的面前，在站在身旁等着他的命令。
“今天晚上你去探一探凡儿的底细，看看他的功力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恢复了？”
“明白。”
“还有那位尸祖提出了什么要求？”
李嗣源有些疑惑问道，他也好奇刚刚为什么没有说出来，是那位提出了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吗？
李存礼上前半步，贴在李嗣源的耳边，小声地说道，“那位想要义父的尸体？”
“要他？那位要一个死人有什么用？”李嗣源听到后也变得十分诧异，一个死人要他有什么用？
“那位说每个人在修炼内功后身体都会产生细微的变化，像是达到义父那个层次的人，他还从来没有得到过。”
听到对方的回答，李嗣源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袁天罡！他派人在解梁挖了许久都没有挖出一具尸体，这也是当初令他恐惧的理由，因为他不确定剩下的几人到底死没死。
如今看来不良人四散而逃，袁天罡应当是死了。自己的义父也是死了，那想来没死的就是李祤、王宗仁还有李茂贞。
若非如今不良人四散而逃，在各国境内四处作乱，李嗣源都怀疑龙泉是不是单独给他们晋国做的一个局。
李嗣源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在他这里任何人都有利用的价值，一旦失去了价值的时候，就是一个死人。
既然李克用已经死了，在他心中不会再有任何的价值，可是没有想到有人竟然会要他的尸体，李嗣源有过多的犹豫，心中同意了这个想法。
但现在的问题是李克用已经死了大半年了，他的尸体还能用吗？
“准备一下，带我去找我们的好义父叙叙旧。”
看着李存礼离开的背影，李嗣源心中也是陷入了抉择，如今，小头目的数量还够，还用不到这些好弟弟。
希望永远用不到他们！
……
半个小时后，一辆豪华的马车从通文馆驶出，直奔雁门而去。
雁门距离太原以北大约五日的路程，李嗣源离开太原，也就意味着太原仅有五天的空闲时间。
李嗣源的心中有着自己的思量，相较于张子凡的情况，自己带来武功境界的提升，明显更重要！
这次前去雁门的行动，李嗣源带来的人极少，只有李存礼和寥寥几个通文馆底层杀手。
毕竟他做的这件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而事后，除了自己和六弟李存礼，这些杀手都要死！
……
云州作为最靠近雁门关的地方，理应也是沦陷最快的地方，但事实却是截然相反。
石敬瑭顶住了漠北的压力，作为对抗漠北的前线，并没有让漠北大军踏进一步。
当然，这跟他自己本身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李存智被李嗣源安排在了这里。
此时的石敬瑭就像是一个光杆司令，空有一个刺史的名头，剩下的一切决策大权都已经交给了李存智。
而且李存智还十分小心地隐藏在他的家中，并没有暴露在众人面前，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要收到李存智的钳制。
石敬瑭现在十分害怕对方看破自己孩子消失的情况，初时石敬瑭想要投靠漠北的时候，曾经给述里朵的那个大儿子送过礼。
所以当时述里朵直接来到了中原，在云州见到了还是刺史的石敬瑭，且直接带走了他的儿子和他的大闺女。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石敬瑭的夫人的被吓到了，才陷入了昏迷。但实际情况是被漠北的人下了毒，等到石敬瑭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剧毒并没有要了石敬瑭夫人的性命，让他失去了一个女人最为重要的能力。
从今往后她便不能再生育了，这也就从根本上杜绝了石敬瑭想要再度生一个孩子，舍弃漠北手中哪位的想法。
至于纳妾，他可是娶的人可是李嗣源的女儿，而且他还是一个赘婿！
但凡他敢提出纳妾的意思，等待他的下场就是死亡。但这也留下了隐患，因为石府中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儿两女。
所以石敬瑭为了保险，从野外找来了两个流浪的孩子，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义子和义女，用来蒙蔽世人的眼光。
纵然石府内的下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有一个小女儿在。这个小女儿是记得自己的哥哥和姐姐，这是无法改变事实。
原本一切相安无事，但是他们知道石府里有三个孩子就足够。李存智的到来，让这个危机出现重新的水面，他害怕自己的小女儿说漏了嘴。
到时候可就不仅是死儿子的问题了，连他也要死。他犯下的罪可是投敌叛国的罪，即便是李嗣源的女婿也没有用。
石敬瑭看着在府内玩耍的小女儿，他快步走到小女孩的身边，轻声询问着她最近遇到奇怪的人跟她搭话。
由于石敬瑭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在身边，对于她而言可谓是十分的溺爱，有求必应也不为过。
随着他对自己女儿试探，发现她对当初消失的哥哥和姐姐依旧不能释怀。
石锦堂第一次对着自己的闺女发了火，严厉告诫她要忘记这件事情，如今的大姐和二哥就是养在偏房里的两个人。
但被溺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当即就挣脱了石敬瑭的双手，对着她大吼道。
那才不是自己的哥哥和姐姐，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已经被父亲弄丢了！
石敬瑭抬手抓住自己女儿的手腕，看着她因为气愤涨红的脸，以及那坚毅的眼神，心中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手掌微微用力，将自己的女儿推出了花园的水池，毕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水里挣扎，心中却是在滴血。
这是他最后的孩子了。
丽日，李存智在制定对抗漠北的政策，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石敬瑭的人，不由得向一旁下人问道，
“你们老爷呢？”
一旁的下人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杀人魔头，语气颤抖的说道，“老爷……他病重了。”
听到这里，李存智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了，怎么自己一来这石敬瑭就生病了？
“发生了什么？”李存智语气冰冷的询问道。
“昨日，三小姐不慎落入了花园水中。根据大人的意思，石府里的下人都被辞退大半。
所以……所以，当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李存智听到这里也是一愣，丧女之痛的打击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善武艺的人。
但为了保险起见，李存智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下，“带我去见石敬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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