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女孩儿都爱俏的,他长得倒是没得挑,只是性子不太稳。”白惜言说。
苗桐差点把热茶泼手上,不轻不重地瞪着他,“我是挺喜欢他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而且我们心裏都有人了,怎么可能发展成那种关系?”话说完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能郁闷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看他了。
白惜言笑意更浓了,长长地“哦”了一声,隔着半张桌子优雅地探过去一只手拧了拧她的鼻子,“我们小桐原来有喜欢的人了啊,是谁啊?大学同学还是同事?”
苗桐被他捏得难受,抬眼遇见那双含笑的黑眼睛,一时间几乎被吸进去般挪不开目光,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气急败坏地拨开他的手,“人家怎么可能喜欢我,别问了,你管这个干什么?”
“表白过了?”
“怎么可能??”苗桐心裏悲哀地想,怎么可能去表白呢?
“怎么可能?”白惜言收起调笑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我白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
这席话落在苗桐耳朵里,也只能苦笑,任白惜言再怎么好奇都不肯再说了。白惜言当她脸皮薄害羞,只能转了话题同她说这几日在上海被大姐二姐当猪养的悲惨遭遇。
过了两日,卓月拿到了苗桐还来的房子钥匙,她盯着徒弟的黑眼圈开玩笑,“怎么了,认床?住了新房子是不是要请同事去温锅啊?”
苗桐配合地笑了笑,“师父,你知道什么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齤霜吗?他白惜言,凭什么送我房子?他是我什么人?养父吗?你信吗?”
这句话尖刻犀利,一针见血。
卓月叹了口气,她是信的,可到其他人那里换来的不过是风言风语罢了。
“那为什么还要收?”
“我不愿他不高兴。师父,你看我多虚伪,收了那么贵重的礼物,还摆出为别人着想的嘴脸。”苗桐靠到椅背上,自暴自弃地笑,“师父,我已经爬这么高了,下不来了。”
卓月夜里失眠了,只因为她的小徒弟笑着对她说,师父,我下不来了。
后来她睡着了,后来又在噩梦中冷汗淋漓地醒来,她看见苗桐站在悬崖边,哭着说,师父,我下不来了。
第二天她很早的去了报社,在社里转了一圈,“苗桐没来吗?”
魁姐说:“昨晚小苗通宵加夜班。
卓月走到苗桐的办公桌边,计算机旁边一个笔记本打开着,苗桐的字很像梅枝,横折之间带着几分倔强的傲气。
——
何时彩虹能替我搭一座桥呢
从我这头
到你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