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了。”
这顿饭谢翎吃得无比郁闷,面前坐的不是个人,是块顽石,是死心眼儿。送苗桐回家的路上他赌气地一言不发,苗桐也就由他去,一个没怎么受到过拒绝的男人心理的承受能力还真是差。下车时,苗桐见他还没有理人的意思,只能主动跟他告别:“那我走啦,谢谢你的烛光晚餐,牛排很好吃。”
谢翎斜睨了她几秒,突然把她车过来在脸上狠亲了一口:“我想好了,不交往也行,我不计较名分当你姘头好了!”
苗桐呆呆的,被亲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脸苦恼地嘟囔:“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本来还挺郁闷的男人因为她这慢半拍的反应给取悦到了,这孩子也呆得太老实了,一副没办法的懊恼样子。谢翎顿时醒悟了,原来恶女也怕郎缠!他跟小孩儿似的又高兴起来,笑容也绷不住地拨开乌云见日出,灿烂得跟那什么似的:“我这种不要脸的人就是专克你这种要脸的人的!明天晚上接你下班!”说完也不等苗桐反对,帅气地一踩油门,走了。
苗桐被他气乐了,这谢翎也真是个人物,算了,且由他闹,过些日子他新鲜劲头过了也就好了。正准备进门,一扭头才看见路边那蓬竹子旁,白惜言正牵着阿德在那里站着,不知道看了多久。苗桐脑子乱糟糟的,一时间连说什么话都忘了,好似根沉默的电线杆。还是阿德挣脱了白惜言的手跑过来,好几天没见苗桐,摇着尾巴亲热地蹭来蹭去。
苗桐蹲下身子抱住他,慢慢地给阿德顺毛:“阿德身上细菌多,怎么把它牵来了?”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谢翎?”
苗桐歪头冲他笑:“你眼神没差到这个地步吧?”
她用取笑的口气,白惜言只能笑了,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神经质地问些废话干什么。也许是因为和谢翎认识的时间太长,他非常清楚,谢翎根本配不上他家的孩子,他也想象不出有谁配得上。
“要是他让你伤心,我不会饶了他的。”
苗桐摇头:“你放心,不会的。”
能让我伤心的,只有你。
可听在白惜言的耳中,却犹如冰冷的海水入侵般,模糊沉重又带着嘲弄的恶意。他连刻意的笑容再也堆不住,索性就放弃了。他整个人都逆在路边的光源里,苗桐看不见他脸上浮起来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