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桐在电视台附近约客户吃过饭,顺便就打包了些寿司鱼生去电视台探朱玉珂的班。到的时候,朱玉珂还在录节目,她干脆坐在角落里抱着电脑处理工作。
等她录完,苗桐也把一篇新闻稿写完了。
“小桐,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本来不用录到现在的,现在的女明星时间观念太弱了。”
“没关系,我顺路过来的。”苗桐把寿司放到她面前,“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带了吃的给你。”
“太好了,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虽然这么说着,朱大小姐吃东西的方式还是极其斯文,从用餐礼仪就可以看出和刚才那位满身妖气的女明星相比,主持人才是真正的名媛。
在嘈杂的摄影棚朱玉珂吃了点寿司草草垫了下肚子,确定苗桐下午不用回社里就拉着她去喝下午茶。苗桐这一段时间都心烦意乱的,也就当散个心。朱玉珂爱喝英式下午茶,苗桐其实更偏爱港式茶餐厅,甜的点心吃几口也就够了,幸好有红茶可以去腻。
朱玉珂最近遇到个难缠的嘉宾,是个知名造型师,说话娘里娘气的,录完节目以后就开始约她出去吃饭。朱玉珂礼貌地拒绝后,那人又开始了玫瑰攻势。刚开始她的助理看到那么多玫瑰还高兴得一蹦一蹦的,小姑娘么,都喜欢这套。再后来毎天都抱着一大捧玫瑰从门衞那签收,再一路抱到摄影棚,就开始臭着张小脸跑来抱怨:他有没有脑子,这么多玫瑰朱小姐你怎么抱得动!
“你不喜欢他,就干脆拒绝就好了啊。”苗桐说。
朱玉珂用翘翘的指尖摸索着茶杯口,意味深长地说:“你啊,是被那个哥哥保护得太好了吧。我再不喜欢他,裡子面子还是都要给足的。都在一个圈子抬头不贝低头见的,以后还有要合作的地方,闹得太僵了,这怎么行呢。”
苗桐点头:“话说得对,但是我就是忍受不了。”
朱玉珂笑道:“你无需忍受,你是白家的四小姐,你有白先生给你撑腰,别人都要看你的脸色才对。”顿了顿,看苗桐半抿着唇眉间都带了愁色,又问道:“白先生最近身体好吧?”
“不太好。”苗桐吹着茶水,眉皱得更紧,“他自己本人不在意,能好到哪里去?”
“这样啊。”朱玉珂敛下眼,轻轻地笑,“我真想见见他。”
苗桐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温柔的味道,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朱玉珂对白惜言是有好感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对白惜言没好感的女人她还没见过。即使他是个穷光蛋,就凭着那张脸也会有大把的女人喜欢他。她知道这不怪朱玉珂,只是心裏也无法高兴得起来。
“他现在要静养,不适合见客的。”
朱玉珂微微歪着头,开玩笑似的:“怎么?是怕我抢走你哥哥吗?我长得有那么像狐狸精?”
苗桐笑了,真心实意地夸赞她说:“你哪里是狐狸精,你就是个天仙。”
朱玉珂秀气地抿唇笑,端起杯子茶杯,在亮红的茶汤里看到自己忧伤的眼神。
而此时白敏刚从上海赶回来,孩子在白素的家里被护得密不透风,她去看一眼都被月嫂亦步亦趋地跟着,明显着是在防她。
“有那个必要吗,难道我会把孩子偷走给苒苒?”
白素翻着书,庄根不理会她,不冷不热地一句:“那谁知道,你犯糊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白敏自知理亏,又气不过,把行李箱打开摔摔打打了半天,这才把伶俐的嘴找回来。
“我跟苒苒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会允许她见惜言的,孩子的事也不许说,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当初说了,只和他有个孩子也行,别无所求。等孩子长大了,以后再告诉他母亲是谁,也不要贪心太多了。”
“那苒苒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大姐你骂得对,这件事的确是我糊涂。”
难以看到白敏服软,再骂她也改变不了事实,白素只能祈祷事情不要发展到太糟。这几日惜言对治疗很配合,精神也好了起来,这都是因为苗桐的缘故。她猜得没错,要是没有苗桐,她的弟弟会像眼没了动力的泉水一般枯竭下去。
她几次想找苗桐谈谈,可白惜言防她们姐妹防得紧,在家的时候眼珠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回去都是司机亲自护驾,手机号妈她都没机会问苗桐。试着问司机那孩子也是装聋作哑的,一看就是白惜言叮嘱过了。至于弟弟那个精明到极点的秘书太极更是打得好,都没处施力。
其实想要找苗桐还有什么难的,单位就摆在那里,什么时侯去找人都在,白素只是不想再去踩宝贝弟弟的雷区。
不过若是在闹市中碰到,那就属于天意了。
苗桐坐在街边咖啡店的遮阳伞下,咖啡喝了一半,正在敲打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她招了个助理,丢三落四的。她外出采访任务把手机调静音,跟客户分开后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助理带着哭腔说,下午社里开会的演讲PPT忘记告诉她做了。苗桐一看时间不到三个小时,于是就地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