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一生,和亲人缘分淡薄,却偏偏长成了一棵桃树,一年四季花开不败,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苗桐出去工作了,白惜言在家里画了一天的画。
中午时张阿姨打断了他一下,让他接电话,说是找老爷。他把电话接过来刚“喂”了一声,那边就压着怒气笑着说:“惜言啊,你真是想把你表妹往死里逼啊。她好歹也给你们白家生了个孩子,没功劳有苦劳,非把脊梁骨戳穿了你才高兴?”
白惜言盯着画布,考虑着下一笔往哪里放,说话也漫不经心,只说:“您老别这样,这种事就像下棋,您一路烧杀抢掠,别人只守不攻等死才行吗?没这样的道理的。您有您要保护的人,她被人笑两句您就受不了。我也有我的心头肉,别人戳她脊梁骨就是戳我的心,戳我的肺。我一个做小辈的总想着您老是有分寸的,偶尔想起来也会可怜可怜我们,可您是把我们往死路里逼啊。您是没看见,我的心肺都烂成什么样儿了。”
赵老爷子气得血压都升高了,冷硬地说:“好,那咱以后见了可就没客气的时候了。”
白惜言叹气:“您老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这话说完就是撕破脸了,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没必要给找老爷子老脸直接就挂了电话。
他画完画下楼去,看到苗桐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就问张阿姨:“人呢?”
张阿姨说:“在睡觉呢,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别是冻着了。”
白惜言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绕到床的另一边却见她两只眼睛睁得一样大,半点睡意也没有。他想着,别是发烧了?摸了摸头不烫,伸进被子里摸她的脚也不凉。
“不睡觉躺在被窝里做什么?”
“想事情。”
“想通了没?”
苗桐摇了摇头:“没有。”
“不要遇到事情就钻牛角尖。晚上去看电影吧,葛优演的。”
苗桐知道那部片子,问他:“你不是不喜欢看爱情喜剧片吗?”
“谁说的?我爱死了。”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因为总是住在一起都没正儿八经地约会过几次,真的有点对不起她。白惜言想了想,又高兴地补充,:“索性晚饭也在外面吃吧。”
苗桐其实没出去娱乐的心情,但是看他这么高兴也不好打击他。他可靠的金牌秘书迅速搞定了餐厅和电影票,餐厅是可以看夜景的,全景玻璃,灯光昏暗每个桌上都放着烛台。在城市里看不清星星,却很适合看夜景。
她没想到刘锦之会订这样的餐厅,白惜言穿的很讲究,膝盖以上的 的羊毛外套,拉围巾的动作都很优雅绅士,无论出现在什么场合都很体面。
“你该提醒我穿件漂亮的裙子。”苗桐抱怨他。
白惜言毫不吝啬地恭维她:“你穿这样已经很迷人了,这夜景因为你熠熠生辉。”
苗桐目瞪口呆:“你这是在对我甜言蜜语?”
“我平时说得很少吗?”
“你几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是吗?”白惜言假装失忆,“那我以后会多说的。”
苗桐赶紧求饶:“不用,你这样我会长蛀牙的,像平常一样就好了。”
白惜言假装失望地叹口气:“我以为这样你会高兴的。”
“我高兴的。”
“真的?”
“当然,我也是女人啊。”
白惜言说:“那我以后会多说的,也多约会吧。”
苗桐又被他绕进去了,心想着只要他高兴就好,顶多自己多起点鸡皮疙瘩。
服务生来上餐,来这种地方的都是情侣,摇曳的烛光下,脚下就是比星空还璀璨的不夜城。苗桐本来就很少吃西餐,烛光又昏暗,她几乎把脸要埋在盘子里。白惜言看她艰苦奋战的样子,伸手把她的盘子拿过去帮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