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事放在古代还行,放在现代只要不欺师灭祖就是孝顺了。
乔云感叹自己媳妇真是运气好,遇到了二十四孝好老公,还收到了二十四孝好徒弟。要不是卓月还在月子里需要休息,苗桐跟林乐两人恨不得每天都长在师父身边。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小宝贝出了保温箱,林乐第一次抱婴儿竟然激动得哭了,还咧着嘴笑:“太可怕了,怎么那么软,感觉要折断了。”转手递给苗桐说,“还是你来吧,你是当妈的人。”
苗桐接过比小猫大的孩子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确很柔软,好像没有骨头在支撑,她并没有比林乐好多少,难得地惊慌失措了,要不是白惜言在背后抱住她稳稳地托住婴儿的背,她险些要直接扔给卓月了。
“我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我见夏生的时候,他已经六七个月了,抱着的时候脖子可以直起来。”苗桐转头兴冲冲地问,“惜言,我们夏生小时候也这样吗?”
白惜言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也没抱过。你忘了吗?我跟你是在同一天见到夏生的啊。”
她的确是忘了,自从学会了选择性失忆,很多事她都忘了。
“哦,我忘了。”她低头逗弄着正睁着眼睛看她的小婴儿,结束了这个话题。
以前的同事说生一次孩子就好比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苗桐只知道生孩子会疼,哪知道真的会在鬼门关外转圈。师父的脸惨白中泛着青,身下的血水像开了小水龙头一样,那一刻她好似真的看到了死神悬在师父头顶的镰刀。
晚上苗桐跟夏生通电话,听那孩子软软地喊妈,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把下巴磕在白惜言的肩上:“我现在开始同情朱玉珂了,千辛万苦生了孩子,却是被掉包的。”
“哦,也是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苗桐闷闷点头:“是啊。”
白惜言继续说:“虽然说咱们俩被两个姐姐给坑了一把,但是好歹有了夏生,长得那么可爱,是不是啊?”
“唉,是啊。”夏生是很可爱没错啊。
白惜言气得抓过她的手咬了一口,怎么从医院看完小婴儿回来就有圣母化的倾向了?这个可坚决要遏制住!
“干吗啊?”苗桐被咬得痛了,看到白惜言眯着眼有点化身黑暗大魔王的趋势,忙一个激灵开始回忆刚才的对话。
她是被教训怕了,白惜言很会强势地纠正她思想或行为上的错误,连冷战都干得出来,她也是过后好久才回过神来恍悟他是在对自己进驯化的。可回过神来也晚了,秋后算账的话,免不了又要被强势教育。
“跪下!”白惜言盘膝指了指床下,一本正经的,“这裏。”
在外面处理工作再艰难她也能想出应对的办法,因为外面接触的那群人不是辛勤的劳动者就是要脸要皮的上位者,就算卓月教了她如何在他们面前游刃有余地应对,可却没教过在家里关了门在床上怎么对付自己男人啊。
苗桐脑袋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去搂他的脖子,笑着道歉:“我一时口误,说错了。”
白惜言看她眼珠转来转去地想主意,心裏都要笑死了,毕竟以前发生这种事她从来都是最笨的冷处理,要她装乖撒娇那才是出着太阳下红雨呢。可后院这是要造反,不镇压不行啊。
要不是身上穿着米白色的丝绸睡衣,他摆出的这幅教官的嘴脸会更有气势。白惜言抬高下巴,那黑漆漆的眼珠冷淡地往下扫,颇有君临天下指点江山之势:“别嬉皮笑脸的,去跪下,双手举高,去!”
苗桐开始头疼了。算了,早死早超生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她利落地爬下床,床边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夏生经常爬来爬去,她跪着膝盖也不疼。只是一把年纪了,还要被罚跪。
白惜言从床边拿出一根小竹棍,那是夏生从外面玩折回来的,说是他养的马。
“知道为什么罚跪吗?”
“我说错话了。”
“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