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乐毅将军传令,庶长以上的将军均到中军帐报道。小佛也在被邀之列,立即由专职小厮打扮停当,赶赴将军帐,不知所为何事。
众人坐罢,约有数十人,由传令官宣读昭王令,听罢,方知昭王令乐毅率军破方城,此次召集便是为此事而开。方城乃齐燕交界以南第一座守城,城据荒王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约有守军两万人,是破齐必攻之地,燕王曾派方开、陆予等将多次围攻,均无功而返,此次,燕王命乐毅率十万大军,于明年三月前集结到方城,不死不归。
众将听说要攻方城,均陷入沉默,离进攻之期已不足半年,此地距方城三百余里,大军调度、筹备粮草亦需时日,再加上进攻前的战术安排,进攻演练均需数月,而寒冬将至,年关快到,人心思归,此时若宣布进攻消息,军心不稳,此战胜算不大,虽有十万大军,却不知方城易守难攻,以一挡百,多年进攻均未攻克,此时齐国人丁旺盛,兵强马壮,综合消息,实是一次有败无胜的进攻,不知燕王却是听信何人谗言,要在此天时、地利均不俱备的情况下进攻方城,一干将军均低头叹息,对此命令,尤如接到了召魂书,生命只有短短的五个月了。
乐毅此时也是一脸的阴郁,虽然征战沙场多年,胜多败少,但此次一役,却是奸人参政的结果,在如此不利于已方的情况下,进攻方城,尤如以卵击石,而燕王令却是不死不归,看来,定是朝中有人恶搞,要置乐毅于死地,可是,王命不从,更是万万不可,只有硬着头皮备战了。
“众位将官,方城之险,各位已不陌生,此次一役,燕王令说不死不归,显然是要我们去送死。可是,王命不可违,不知各位有何高见?”乐毅此时也不再掩饰,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将军,方城东据咯山,西依蒙山,前临洛水,前有天险可持,后有大齐丰饶之资,别说是十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也是有力无处使,有箭无处发啊,这等情势,去攻打方城,我等岂不真的是有死无归吗。”德齐将军首先发言。
其他将军也是一片附和之声,乐毅将军脸色愈见阴沉,听到最后,一拍桌案,大声喝到:“住嘴,此是燕王明令,诸位将军不提攻城之略,却在此怨天怨地,是何道理。”
立即,下面的将军们都闭上了嘴,只有德齐将军依然一脸的忿然,乐毅手一指,叫道:“德齐,你有什么计谋,不要在底下嘀咕,上前明讲。”
德齐倒不含糊,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德齐无策,不过,大王不是有大谋士出谋吗?请大谋士讲解破城之策。”
众人顿时一阵附和,这帮家伙早就看小佛不顺眼了,这个节骨眼上,不打击一下他,实在难消昨底失眠之恨。
小佛此时也看出来了,这帮人对自己昨夜带走军中三花颇有怨言,此时正是借机世恨。不过,小佛也非酒囊饭袋,略一深思,便准备了一番说辞,清了清嗓子,开口讲了起来。
“各位,本人既然身为将军的大谋士,当然不会无计可献,不过,各位也不可借机报复,本人出自山野,虽熟读兵书,却从未去过方城,亦不知方城形势,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此次进攻方城,于国是大事,于从将官,更是生死之事,众位不思谋略,却在些挟恨埋怨,是何道理。”小佛正气凛然地反击了这些将军一通。
下面顿时沉默了,德齐将军更是一面的羞愧,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仍记恨小佛夺美之事,被一语点破,何颜已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