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小佛拿出从外面换来的小泉直一和大泉五十欣赏起来,此次铸造的钱币虽然立意不佳,却铸造更见精美,比之以前的钱币有了一些改进,只是这小泉直一却真的是太小了,比之后世的一分硬币还要小上许多,倒是挺厚实,但也真不能说地道。
想那王莽毒死前皇帝,摄政小皇帝,最后逼小皇帝禅让称帝,建都长安,改为常安,这些年来,不断改革币制,竟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仅铸造大钱,而且还造出这指甲盖大小的小泉直一来愚弄百姓,虽无暴政,却比暴政要恶毒许多,看来,他这个皇帝也坐不了几年了,早晚会官逼民反,奔了他的皇位的。
想到这,小佛倒是担心起他的传国玉玺来了,这东东,如果王莽死了,那玉玺又不知会流落他方,再想找回,恐就难了,想到这,小佛隐隐有了个想法,要找到他,弄个复制品,把真品先收回来。
反正无事,他也不急于到常安走,便通知了罗奇一声,独自一人,到街上找余玉民先叙个旧先。
此时的余玉民在小佛走后,大为失落,不过,他也知道了玉玺被王莽所压的事情,知道小佛此举也是为了保身而已,如若不走,依王莽的性格,早晚也会把他除掉,幸好小佛聪明,乃时以游历为由离开元城,王莽这才放心离开去常安当皇帝去了,只是,小佛这一走,余玉民心中空落落的,人也苍老了许多。
走进玩味斋的店门,看场的小伙计立即围了过来,不停地给小佛介绍着店内的藏品,如今世道不佳,古玩一道也是日落千丈,无人问津,好不容易来个客人,这伙计那叫一个殷勤,跑前跑后地介绍,还送上一杯上好的香茶,小佛不禁想起第一次到元城时那家店铺的伙计,骗自己的事情来,不由笑道:“好了,我是余掌柜的好友,这些假货就不必给我卖弄了,快叫老掌柜的前来,我是来与他叙旧的。”
一听不是来买东西的,伙计立即泄气了,骂骂咧咧地停下了脚步:“这年头,卖嘛都这么的难,好不容易来个看货的,却是个叙旧的,这买卖没法做了,老子也不伺候了,我不干了,你找老掌柜,他在时面病着呢,你自己找去吧,我他妈要另寻生路去了,你顺便给他说声,就说老子不干了,让他另找人吧,这裏全他妈是假货,一件真品都没有,全让那老家伙卖了,搞什么象牙精雕,多好的买卖啊,全让他给毁了。”
小佛没想到才一年多的时间,余掌柜的竟然沦落至此,把真品全卖了,难道就是为了自己给他的三根象牙吗?不可能啊,雕个象牙能用多少工啊,不至于啊,听说他还病着,小佛立即起身往里间里走去。
里间是掌柜的休息的地方,看裏面的摆设和以前已大不相同,周围没一件好家俱,一副破败之相,不由感叹世事无常,当初余玉民那可是古玩界的翘楚,富的流油,花钱如流水,没想到,自己的三根象牙竟让他败落了,真是验证以让人相信。
余玉民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一般的伤寒,可是由于不愿就医,才致病不起,小佛到得床前,见他躺在那里,两眼紧闭,一副西去的迹象,不由紧张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有气。
“老余,醒醒,我回来了。”
余玉民艰难地睁开双眼,见是小佛,顿时两眼放光,刚要说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小佛连忙扶起他,帮他顺顺气,一摸他的脉息,天呢,竟然已是油尽灯枯,无力回天了,不由眼中泪光隐现:“老余啊,这才一年多,你怎会如此?”
喘息片刻,余掌柜的才缓过气来,望着小佛,老泪纵横:“小佛啊,你可回来了,我怕是不行了,有件事,我一直在等你啊,你知道吗?为了给你留下一件珍宝,我费尽……”
老人絮絮道道地说着这一年来的事情,为了制作那珍贵的象牙雕件,他不仅卖光了藏品,而且把房子也卖了,本来他就孤身一人,并无家室,这一年来,呕心沥血地终于完成了那件艺术品,却把自己的生命耗尽了。
小佛本想输入灵气续他性命,可是,在把钥匙交到小佛手中后,未等到小佛伸手,但驾鹤西去了,小佛痛哭失声,却再也无力回天了,叫来家丁,给老掌柜的举办了一场风风光乐的葬礼,也算是尽了孝子贤孙的礼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