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落,天色将晚,街市上的商贩开始收拾行囊,纷纷离去,街上的商铺此时却是生意兴隆,每天的傍晚时分正是他们开张的吉时,与中原不同,这裏以小商贩为主,各国及各地的商贩带来大量精美的商品,这些商铺主要是以低价收购为主,等商贩们等不及自售物品时,他们再以低价收购他们带来的商品,再高价卖给前来采购的货商,一般货量较大而齐全,且分类明确,所以,虽然价格略高,生意却是不错。
此时,小佛二人关心的不是商铺的问题,而是肚子的问题,找来找去,总算找到一家象样的饭庄,名字叫《定远居》,名字很特别,一看就知道是想借定远侯的名声来打招牌,不过,古代没有什么着作权保护制度,这名字倒也没人来找茬。
进行饭庄,找到一靠窗的位置,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店外一些店铺已经开始掌灯,街上的人流少了许多,马车和货车却多了起来,一些衣着华丽的商人在店铺中进进出出,选购着商品。
跑堂的过来,小佛要了一斤牛肉,二两炸花生米,一盘炒鸡蛋和一盘炒腰花,要了一壶花雕,两上人倒上花雕美酒,吃着可口的小菜,倒也惬意,倪美玉则拿着刚买到了几块和田仔玉雕件把玩着,不停地和小佛谈论着雕工和玉质,小佛也拿着几块汉铜印,在分析着上面的铭文和来历,两个人倒象是两个收藏家,全然没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他的背后,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吃了一半的时候,身后的老人突然端着一盘炸花生米和一壶酒转过身来,朗声问道:“小兄弟,听你们谈的有趣,可否让我一块谈谈呢?”
小佛不置可否,看老人衣着华丽,谈吐不凡,倪美玉倒是一脸的笑意,招呼老者过来。
坐在桌上,老人给小佛倒上一杯白酒,看到小佛正在把玩的一块铜印,一伸手拿过来,翻开一看说道:“此乃龟兹行事的印信,不过,此印明显为仿造,粗略不堪,小兄弟恐怕是上当啰!”
小佛一听,一把抢了回来,仔细看了两眼,此印文笔工整,形制规范,怎么也不象仿制品,不由晒道:“老人家不可乱说话,我看这印就是真品,况且这也不是古玩,乃是行市品,何来仿制一说。”
老人一听小佛不信,立即吹胡子瞪眼道:“放屁,老人家我说是假的,那肯定就是假的,谁说行市品就没仿制的,你不懂不要装懂。”
“我看你这老头才是放屁,想我浸淫古玩多年,这东西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才不要不懂装懂。”见老头出言不逊,小佛也不客气,立即回敬道。
老头显然没料到小佛会如此不客气,一愣神,本想拍案而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脸上又露出笑容来:“行,你放我放都是屁,咱们得说出个道理来才是真章,告诉你,这行市品的印信必然有特制的密纹,你这铜印,没有。”
听到密纹,小佛不是很了解,估计是后世的防伪之处,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把放大镜来,仔细地观察着,果然,这印虽然作的工整规矩,却真的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光洁如新。
看到小佛发呆的样子,老人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印来,递给小佛,说道:“你看,这才是真印,在印面上有数个浅浅的细纹和班点,这样的印章,别人仿是仿不出来的。”
小佛接过来仔细地观察起来,真的是不一样,印面的文字要古朴许多,而且浑然天成,比刚才的铜印明显不同,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真东西和仿制口放在一块,一看就知道谁知谁假了,小佛也不是叫真之人,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老伯,果然如您所说,你这个是真的,给,这是十两银,这印归我了。”
本来一脸得意的老人突然听见小佛要买他的铜印,不由一愣,突然大叫:“臭小子,你知道这个铜印是何物,竟然十两银就想换走,快还给我。”
小佛一听又不乐意了:“不就是个铜印吗,街上最贵的也就一两银,我给你十两,够可以的了,要不是看你老人家有一点子正气,我还真以为你是骗子呢?反正这东西我买了,要是你拿回去换个假的来,我就上当了,这样的骗术我见多了,先拿个真的给我,讲价时再换成假的,我不管你是不是骗子,真印也不值这个价,我就买了,怎么的吧。”
老人一捉小佛把自己当成了骗子,不由一阵大笑,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子叫道:“我是骗子,瞎了你的狗眼,这龟兹城内,谁不知老夫大名,我会为了十两银骗你,笑话,天大的笑话。”
小佛见老头子自卖自夸,不由也是一拍桌子叫道:“我就不知你老的大名,我就认为你是骗子,我敢说龟兹城内没人认得老子,不信,咱们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