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酒菜齐备,貂蝉在席边坐陪,二人就着可口的山西特色菜猪血灌肠和霸王别姬,喝着味道如汾酒般甘醇的佳液,三人倒也其乐融融,小佛趁着酒兴,不时打探着当朝的政事,可王允似乎有意避嫌,顾左右而言其他,总说些不相干的风月话,让他也有些无奈。
不过,谈到风花雪月,小佛可是行家里手,既然探不到消息,这吟诗做对之事,就要拿出来显摆显摆了,喝了一品甘醇老酒,小佛信口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吟声一落,王允与貂蝉同声叫好,尤其是王允,一脸的惊喜:“郭兄好文采,诗意豪迈奔放、飘逸若仙,虽然诗意惆怅,却让我等如饮醇酒,感同身受也,来,喝了这怀酒,莫要惆怅,亲人若在,自有相见之期,以郭兄之文采,他日必可成就一番事业,到那时,家人自知你之所在,何愁相聚无期乎。”
一席话说的小佛感激不已,举起怀,倒满酒,与王允对酌起来。
正在兴头上,就听门外一声大喝:“侯爷,饮酒赏梅不喊吕某,俺不请自来也。”
咣当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寒风夹着雪花冲了进来,雪花落在紫铜炭炉里,发出滋滋的声间,让在座的几人一齐转过头来。
只见一身穿皮甲,头载银盔的年青将军冲了进来,双脚一跺,地面微颤,弄的屋里寒意逼人,貂蝉皱起眉头,起身推上大敞的屋门:“吕将军,你每次进门都这么大呼小叫的么,难道董相国如此纵容你否。”
听她提及董相,吕布顿时脸色一沉,满不在乎地一屁股坐到席边,把头盔一扔:“莫要提他,吕某人生就这副脾气,在哪都是如此,谁人敢说半个不字。”
王允也是皱起眉头,却招手道:“吕将军莫怪,小女嘴快,想吕将军乃是我朝猛将,自应有这股子豪气,快坐,蝉儿,再上几壶酒来,我与将军要不醉不归。”
貂蝉虽然有些不情愿,可却乖乖地推门出去了,一会,下人上来酒菜,却未见貂蝉回来。
这吕布虽然看上去粗野不堪,却甚是机灵,两只眼睛不停地乱转,见二人瞧着自己不语,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候爷,这位兄弟是何来路,也不替在下引见一番。”
王允却是轻描淡写地介绍了一下小佛的身世,吕布听他只是一个落难的书生,脸上立即露出一丝不屑,顾自端起酒来:“好,这位兄弟,别费那劲了,洛阳城已是一个死城,找个球,还不如跟着侯爷或是我吕布干上一番事业,到时,自有家人来寻,来,喝酒。”
说罢,一仰脖,自顾自地吃喝起来,温侯歉意地看了小佛一眼:“郭兄弟,这位吕大将军就这脾气,不过,道理倒是不差,来,喝酒,一切有我王允,先干一杯。”
三人气氛远不如刚才融洽,不过,这吕布看来也是王府的常客,吃喝起来不管不顾,王允和小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聊着,待这厮吃罢,互相道了个诺,吕布便咣当推开门走了,临走还回过头问道:“侯爷,这蝉儿可不该啊,我吕某来了,也不来陪杯酒,下次,记得让她陪俺,不然,俺可不来了。”
王允却不生气,客气地说道:“将军说的是,下次一定让蝉儿陪你饮个痛快,风雪渐大,将军一路走好。”
送走吕布,王允却未落座,叫来下人,领着小佛往厢房去了,自己也披上锦裘,顾自离去,这顿饭就这么让吕布这粗人给搅活了,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