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边景色宜人,一行人走走停停,边欣赏风景边聊着不着边际的话,尤其是那绿衣女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小佛搭着讪,一路上,颇有欢快之意,虽然仍然带着面巾,微风吹起半边时,小佛却是瞧见了那面巾下的姣好面容,也知道了这个中年文士是她的父亲,今日春游,得遇小佛,也是一件幸事,是以,几人相谈甚欢。
“郭公子,你刚才弹的那首叫《蝶恋》的曲子,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绿衣女子一脸神往地问道。
“当然,我是一个游历于世间的浪荡子,除了会点琴艺,别无所长,这首《蝶恋》正是在下所作。”一点也不脸红,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象自己随时可以再做上几首的表情。
“听公子琴声中带着一股空幽之意,不知可有什么故事?”
小佛一听,知道她的好奇心又发作了,沉思一下后:“此曲乃是为一位伊人而作。”
听他说出此话,绿衣女子身子一颤,似有所感,但仍然一脸笑意地说道:“果如我所猜,此曲情意深重,隐有别情,当是为公子心爱之人所作。”
小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辩解,只是抬头看了一下蓝天:“不知小姐名讳,可否见告?”
绿衣女子把眼光投向那白衣文士,征询道:“父亲?”
那文士也是颇有为难地看了二人一眼,似乎不愿让小佛知道,但看到女儿眼中那期望的眼神,不由叹口气道:“也罢,既然相识一场,我便告诉你吧,这是小女蝶衣,我姓顾,字长康,公子可知我名?”
小佛一听,名字不错,不过却不认识,只是这顾字让他想起那个人来,不由问道:“先生也姓顾,不知顾先生可知道这城中有一位名家,叫顾恺之的可否引见?”
这文士一听,哈哈大笑,连那顾蝶衣也是捂着小嘴笑个不停,让小佛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那文士抚须笑道:“公子为何想要结识此人,他有什么可引见的。”
小佛一听,不由晒道:“顾大人这就不知道了,此人号称三绝,你道是哪三绝?”
顾长康这时真有些忍不住笑意了,哈哈笑道:“哦,难道你知道?”
小佛卖弄地一摆头道:“当然。”
“此人多才艺,工诗赋、书法,尤精绘画,尝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是以人称三绝,我听谢安说过,此人乃我东晋书画界第一人也,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如此名人,大人怎会不知?”说完,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几人一听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看小佛就象看外星人一样。
顾蝶衣一边笑一边指着小佛道:“你才是三绝呢,那痴人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还卖弄学问,真是笑死我了。”
小佛一听,不知所以,看着众人,突然惊醒,难道,这顾长康就是那顾凯之不成?不由奇道:“怎么可能,他叫顾长康,人家叫顾恺之,岂可混为一谈。”
顾长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听到这儿,才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你小子真是有趣,老夫说的是字长康,名字乃是顾恺之,难道我小名虎头,你叫我顾虎头不成?”
“顾虎头,怎么跟我们家的那只小猫重名了,你可不要侵权哦。”明白了这场误会,小佛倒是挺的住,看他笑的那个开心,不由取笑道。
顾恺之一下止住了笑,倒是顾蝶衣笑的更厉害了,她这个老父亲,一向是痴迷于绘画和诗赋,今日里好不容易把他拖了出来,到湖边鸣琴听曲,没曾想遇到小佛还真不把他当回事,竟然敢叫他顾虎头,这下,看他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