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城,从来是繁华的代名词。陶家,也从来是睢阳商家的代名词。陶府不大,可敢小看陶府的人却很少,尤其是陶府每一代,都会出一个杰出的家主,整个陶家事业蒸蒸日上。本代陶半城那是不用说了,就是下一代,预料中的接班人陶器成也是一个年少有为,雄姿英发的主!
陶器成三岁学武,五岁学文,七岁学商,九岁离开陶家,只身外出打工,凭借惊人的智慧和能力,在没有动用陶家任何一点资源的情况下,用了十年的时间,成为睢阳城排名前十的商家之一。虽然不及陶家遍布深蓝宝石大陆的商业巨舰的百分之一,但白手起家,少年有成八个字还是不出意外的挂到了他的身上。在他二十岁,行冠礼,回到陶家之后,更是将接手的事务打理得滴水不漏,风生水起。
这几年来,陶半城几乎归隐幕后,将一半多的事务交由陶器成管理。陶器成的所作所为,一点儿也没辜负父亲的期望,将整个陶家的商业网扩张到深蓝宝石的每一个角落,提起陶家,即便是山乡僻壤,也有人知道那是一个有钱有智慧的商家。
现在,这位陶家的大公子,未来的希望所在却满脸阴臆地坐在书房里,看着前面一大叠的分析材料发呆,在他的身后,是蔡邕,他更是脸色难看,抬眼看了陶器成一眼,叹气说:“难道真要行那一步棋?”
“蔡叔!”陶器成将那叠分析材料轻轻地推到蔡邕的面前说:“你看看,这是深蓝宝石大陆所有的势力分布图。你说,有哪股势力能与中原国抗衡?”
蔡邕看也不看,这份材料本来就是他整理出来的,每一个数字都在他心上记得很清楚,他干脆地说:“抛开圣族、鬼族不论,智宁国如果能倾国而战,也许可以跟中原国抗衡,除此之外,所有的势力都无异于螳臂挡车!”
陶器成追问说:“这是明的,暗中的势力呢?”
蔡邕说:“暗中势力,若有企图染指天下,又有本事能闹腾的,也只剩下三大商业集团而已。现在最意气风发的莫过于吕家了,吕奉先一人就足以吸引天下人的目光,但实际上,吕家真正的主事人还是吕不韦,当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吕奉先身上时,正好让吕不韦随心所欲地进行自己的计划。刘家最内敛,据说家主刘备也很懦弱,但很难说是真的没野心呢,还是在韬光养晦。至于我们陶家,想来少主比我更清楚!”
陶器成冷笑说:“那么,依你看,这三大势力如果图谋起兵,有几成的希望?”
蔡邕摇头说:“别说其中的一个,就是三大势力联手起兵,即使出其不意,也至多给中原国造成三个月的混乱,然后就被人家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给灭了!”
陶器成在蔡邕面前竖起了三个指头说:“也就是说,不管是谁,想染指中原国大好河山,除非取得智宁国、圣族或者鬼族的帮助才有可能!”
蔡邕哑然,这是事实,根本没可反驳之处。陶器成继续说:“当前智宁国摩候飞燕为帝,她的丈夫就是当年智名满天下的五斗先生,太子张崇弛,以他们三个的脾气,有兴趣造反吗?”
没有!傻瓜都知道,不仅这三个人没兴趣造反,就连整个智宁国,有兴趣造反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
陶器成压下一个指头,接着说:“圣族!圣族现在似乎已跟吕家搭上了线,吕奉先居然拿着《圣经》做价码,显然我们根本抢不过人家!”
他又压下了一个指头,只剩下一根中指,向天比了比:“我也很厌恶鬼族,但事实却逼着我只有借助鬼族的势力,我们才有可能成为深蓝宝石大陆的主人!”
蔡邕喃喃地说:“一定要造反吗?”
“嘭”地一声,陶器成一拳捶在桌上说:“不造反,哪有出头之日!除了吕家一个异数之外,我们商家向来是深蓝宝石大陆的贱民,不得封爵晋品,不得为官出仕。我陶家富有天下,父亲见了一个小小的七品官,都要行跪礼,甚至于一个城卒营兵,都可以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还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地方的鄙视,而是整个国家从上而下,整个机制的鄙视,要想改变这种已形成的鄙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改朝换代!”
“不怕千秋骂名?”蔡邕两眼发光,炯炯地盯着陶器成说。
陶器成脸上挂上一丝冷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窃鈎者诛,窃国者为诸候,历史从来是由胜利者写的!千秋之后,谁还会计较真相?”
蔡邕低头,思考了良久,才毅然说:“好!反正我蔡邕这辈子已经卖给你们陶家了,一切自然由少主说了算,但是我希望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将小女文姬给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