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崇弛们享受美好时光的同时,对中原国的高层来说,却是极为痛苦的一段时光。新皇登基,受命摄政的张崇弛却不见了,这让三公如何向天下交代?闹不好,还以为三公想分皇权,背地里将张崇弛给做了呢!尤其是汉国关于杨玉环之死的消息传出后,更是让这三个老家伙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崇弛带着汉瑁去找杨玉环,现在杨玉环死了,那张崇弛哪儿去了?若不是智宁国方面仍镇定如山,估计三公要诏告天下,直接出兵讨伐汉国了。好在智宁国国师焦赣还算个通情达理的,知道这事后,连夜派了几个夜叉族的高层过来,三下五除二,倒是弄出个假的一字并肩摄政王出来,算是将新皇登基,摄政握权的戏给唱全了。
当张崇弛等人神清气爽地出现在皇宫时,就算最讲礼仪的太师也感动得老泪涟涟,就差往张崇弛的衣角上挂一把鼻涕了。三老臣苦诉、安乐王的激动、李靖的欣喜和安慰,那情景真是连铁人也会坠泪。
“好了,好了,别弄得这么凄凄惨惨,好像我欺负了你们似的!”毕竟是医生,生离死别的见多了,对这种场景应付似地红了红眼眶,就把话题给打开了。
“岂止是欺负!”新皇李猫将头上的皇冠往桌上一丢说:“你们倒跑得好,一跑万事了,我怎么办?见过当傀儡的,可没见过那个傀儡当得这么辛苦!那戏是唱了一出又一出,甚至连摄政王的戏我都分到一个大配角,郁闷啊!”
汉瑁突然笑了,拿起皇冠,吹了吹,又一本正经地将它戴在李猫头上说:“演戏是不爽,你何妨将它当成自己的生活?”
李猫吓了一大跳说:“哇佳佳,汉瑁老大,你想干什么?还嫌我不够累?”
汉瑁笑得有点阴险:“现在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是中原国新皇,关我什么事?汉瑁陛下!”
李猫脸都白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汉瑁老大,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成了你的替身后,每周回家都要给老爸痛揍一顿,打得遍体鳞伤?”
还有这事?汉瑁疑惑地看了李电一眼。安乐王李电有点尴尬地说:“我只是用痛疼提醒一下,他是李猫,不是汉瑁!虽然在当你的替身时,可以叱咤风云,为所欲为,但那份权力只属于汉家子弟!不当太子还好,一当太子,就会随时被老爸揍,揍得他哇哇叫,绝了他的觊觎之心。”
“李叔,你……你这是何苦呢?”汉瑁感动之色形之于表。
李猫叹气说:“老大,这下你明白了吧!我现在一坐到龙椅上,就觉得浑身发紧,开始疼痛。你还忍心看我受苦,放过我吧!拜托拜托!”
说着,他双手连拱,看来众人暗暗感慨。想不到李电居然用这种办法,让李猫对高位重权留下心理阴影,自始至终带着恐惧,还真是绝了他篡位的念头。
汉瑁沉叹一声:“王叔这是何苦!”叹是叹,可眼中的决心去一动不动,拍着李猫的肩说:“在你当太子期间,你的所学所为,所有应对,汉皇陛下都留了一份,跟我的相比较,得出一个结论。在细节上的处理上,你不如我,但在对大局的把握,举重若轻方面,我不如你!如今天下大乱,中原国该有一个顾全大局的君主在,而我又沉缅于儿女私情,哪顾得过来?”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已经很明白了!汉瑁的打算是自己携杨玉环归隐,让李猫将错就错地成为中原国皇帝。这个主意在小谷里时,他就提出来了。张崇弛在仔细考虑了一遍后,也觉得可行。
汉家皇室虽然传承千年,但人丁一直不旺,加上每次皇帝继位时,总有些内乱,更加雪上加霜。像汉瑁,虽然兄弟姐妹有十二个,但其中四个男丁,夭折的两个,另一个弟弟又天生痴獃,只剩他一个皇位继承人。往上溯,汉皇更是一脉单传,汉皇的父辈倒是还有两个兄弟,分别是安东王和睦西王之父,但在鬼族入侵中,安东王已殉国,就只剩睦西王一支。
这样的传承谱系,除了传统观念上,占有优势之外,相比国内各大家族潜在势力就有点相形见绌了。李家却不同,当年李龙弃皇位而不受之后,一直保持着低调。但低调并不说明无能,拿高手来说,安乐王李电是天骑士,就连李广、李靖算起来,都是李家的支系。这还是浮在面上的,对于低调家族来说,其背后说不定就是面上力量的十倍。其实,谁也不否认,李家始终是深蓝宝石大陆第一世家。如果李猫为帝,那么肯定会受到李家的全力支持,比单纯的汉瑁为帝要有效得多。
唯一要过的难关,就是正统观念。现在李猫本身就一直以汉寿王太子身份出现,现在又已登基为帝,最后一个障碍也扫除了。
“可是……”李猫从汉瑁的眼神中看出,他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不由地更加惶恐不安。张崇弛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否则,这两人一让一推,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咳了一声说:“我可以说两句吗?”
这话一出口,安乐王李电和三公全都大大地出了一口气,汉瑁和李猫之间的事儿,他们几个洞若烛火,可就是限于身份,不能随便插话,正急得心头发烫呢!张崇弛开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汉皇最后突然从昏晕淫逸又变回英明神武,还一直跟张崇弛在一起,最后居然让他摄政,都说明了汉皇其实对张崇弛有托国之意。现在受托之人要提出国家去向的意见,正是名正言顺。
“你说!”李猫和汉瑁也异口同时说。汉瑁此前已征得张崇弛的同意,李猫则以为,汉瑁是他大哥,皇帝这个差使虽说难干,但可是天下觊觎之人最多的一份,这种好事当然要便宜自己的大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