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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没有武力肯定活不了,但统率一军并非只需要武力,因而比武到最后的决赛便不再是单纯的武力。
闲着也是闲着,在决定怎么选拔军将时辛筝给王出了个主意。
最后的决赛来一场血与火的实战。
每人随机分配两百名奴隶全部扔进山林里抢王旗,当然,夺到王旗并非胜利,还得带着王旗从山林里出来才是胜利。
按辛筝的意思,应该再加上一条伤亡不能超过五成的规则。
战争中人命最不值钱,但人力值钱呀,一个合格的将军若是只考虑战场上的事而不考虑战场之外的问题,这个将军肯定活不长。
赢了战争,人口也打光了,鉴于帝国如今的纷乱现状,这种赢跟输了真没区别,豺狼虎豹可不会给你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恢复人口,一旦发现你损失很大马上就会扑上来将你撕碎。
一个合格的将军除了要获胜还要考虑最大限度保存人口,未来的战争注定不会只打一场就完了,而是要没完没了的打至少百八十年,必要时用一场战争的失败来保存人口也不是不能接受。
辛筝的建议被接纳了,但伤亡不超过五成的规则被驳回了。
战争中最重要的是胜利。
即便如此,这场决赛也注定很精彩。
王旗只有一面,十支队伍只能有一人夺冠。
决赛的地点选在蒲阪西南的山林,临时修建起来的校场与校场周围王侯贵族云集,即便是前不久失去了唯一合法后代的王也终于缓了过来,亲自出场讲话鼓励参赛者。
王的话音未落便有人跳了出来找事。
尽管被找茬的是东郭绰,辛筝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王。
这种场合,赤/裸裸的打王的脸呀。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王也是中意东郭绰为将的,别的选择都和大氏族们牵扯太深,权力交给他们,王不免觉得不安心,而东郭绰就没这个问题了,东郭绰的出身和大氏族们完全没牵扯,王用着也能放心。
王没说话,但禁卫不是死的,马上有人就要将人给拖下去,奈何嘴巴说话费不了多少时间与功夫。
“东郭绰根本不是贵族,他只是一介鄙贱小人,如何配争军将之位?”
辛筝懵逼的看着台下那名贵族,是前不久被东郭绰给淘汰的一名贵族庶子。
这瓜,有点惊人。
再看周围的贵族们,大部分和自己一样都是一脸懵逼,却也有一些老狐狸很淡定。
这种场合,这些贵族们不可能用假的东西来场外淘汰对手,既然拿出来,必然是能淘汰东郭绰的铁证,这也意味着他们将东郭绰给查了个底朝天。
臣子的实力强到这份上,辛筝很好奇王清不清楚,若不清楚也就罢了,若是清楚,那王的忍功真真是一流。
她当年要是有这份忍功....要能忍到这份上也就不是她了。
辛筝再去看东郭绰,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东郭绰是什么神情,但从站姿来看,好像还算镇定。
不过这会儿,好像除了保持镇定不失仪态也做不了什么了。
辛筝漠然的看着那名被淘汰的失败者陈述着自己的发现,东郭绰的贵族身份是假的,有人证,这人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名鱼国的贵族作证。
鱼国贵族信誓旦旦自己认识东郭绰,东郭绰只是一个鱼国一个鄙贱小吏之子。
有人就问了,既然是鄙贱小吏之子,你一个公族子弟怎会认识?
鱼国贵族吭哧了好一会才回答,东郭绰在鱼国是个名人,据说师从山鬼,允文允武,总之,很出色,鱼国认识他的人不少。
王半信半疑的看向东郭绰。“他所言是真?”
东郭绰松开了掐出血印的手掌,稽首行礼请罪,谦卑的道:“草民却非鱼国公族,千里赴王畿只求为帝国效力,奈何出身卑微无颜得见王,不得已,除此下策。”
新军的军将从一开始就说了从各个公卿氏族的子弟中挑选,东郭绰的欺君之罪毫无悬念。
欺君之罪是个很有意思的罪名。
说它严重,历史上不止一个倒霉蛋因为这个罪名而全族斩首。
说它轻,历史上也有不少人虽然有这个罪名,但最终以君臣一笑置之而告终,毛都没损失一根。
东郭绰有才,王自是不愿砍了他,公卿贵族们非常想,反倒是诸侯与诸侯的质子们属于第三种,不想砍了东郭绰,但也不想东郭绰什么事都没有,良才部落难,明主焉有慧眼识英才搭救人才的机会?
表现最从心的反倒是君离,据理力争统军之人以才为先,东郭绰不论出身如何,他都是按照规矩一步一步赢到这里的,如此良才美质若因出身而遭弃无疑是对新军将士的不负责,也会寒了天下士人的心。
王对君离的言辞非常支持,但没用。
王自然有自己的党羽,但王多年培养的势力又几个不是贵族出身?自然十之七八都看不上东郭绰,不想坏了规矩,哪怕是碍于情面与王的意志而不得不表示支持的,态度也不是很积极。
最后校场上非常诡异的发展成了君离一人舌战群雄。
君离说得有条有理,引经据典,来一个驳一个,驳到最后变得仿佛笑话。
君离不论怎么说东郭绰才华横溢,反方都咬死了东郭绰的出身,鄙贱之人,不配统率新军。
争到最后君离忍不住气得大骂,新军全是贵族与贵族的私兵,只知贵族主人不知军将,根本不可能服从军令,一支不可能服从军令的军队,当谁稀罕呢?
淘汰者马上道,既然不稀罕东郭绰站这干嘛?
最后还是东郭绰识相的表示,终究是我欺瞒在先,帝子就别为我做无用功了,我愿退出。
君离气结。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想退出就能退出,而是你的手下败将们想要你的命呀。
东郭绰无奈,现在退出,别人要他命也得等过两天,现在不退出,他怕自己的头颅会被用来祭旗。
辛筝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吵得正激烈的辩方反方不约而同的看向突然抽疯的某人,不少人眼角跳了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听到君离的声音,君离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并非完全没有帮手。“兕子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