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从身旁呼啸而过的出租无一例外载满客人，任凭杨阳怎么挥手全都视而不见，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双脚冻得越发麻木才见一辆出租缓缓停在路边，杨阳拉开车门正欲上车，却被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抢了先：“不好意思啊帅哥，我们有急事，麻烦你先让我们吧，谢谢啦！”

杨阳懊恼不已，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几个妙龄少女蜂拥而上，苟延残喘的呜咽离去。当他转身的瞬间，一辆蓝色丰田悄无声息的停靠在他的身旁，司机摇下玻璃，探出头来，看着堆放路边的箱包行李，看着似曾相识的身影满脸堆笑的唤道：“喂，杨阳，是你吗？”

杨阳慢慢转身，看着跟前不远的丰田汽车愣了一愣。

“在这等车吗？快上车，去哪我送你。”光子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果真是杨阳。

透过昏暗不清的月光，杨阳眯着眼定定看了好一会才辩清那熟悉的丰田汽车主人的面庞，机械的堆起笑容：“光子，这么晚了去哪里？”

“上车说！”光子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杨阳犹豫了一下，才慢腾腾将行李拖进后备箱上了车。

车内很暖，开着空调，放着旋律优美的轻音乐，后排座上飘来淡淡的百合香，待杨阳系好安全带，光子一脚油门，混入茫茫夜色和星光点点的车流之中。

沉默了片刻之后，光子开始没话找话，消减着彼此的沉默。

杨阳的面孔在黑暗中看不太清，一问一答，既机械又死板。

光子问：“前些天，怎么不辞而别？我还以为哪里得罪你了。”

杨阳转脸看了下光子，笑容微滞，低声否定：“哪有，当时律所有点急事，没来得及和你道别，该赔罪的是我。”

光子勉强笑笑：“什么赔罪不赔罪的，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个，对了，这次来长绵打算呆多长时间？是不是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打算留在长绵了，住处我找……找到了……”杨阳有些吞吞吐吐。

“和我别客气，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先去我那儿，梓琳也不经常去，你去了我还有个伴。”

“已经找到住处了”，说着从兜里把地址拿了出来：“呐，这是地址，麻烦你送我过去吧，没想到都这个点了打车真不容易，幸好碰上你，不然恐怕我这大包小包的要去挤公交了。”

光子憨憨笑出了声：“我刚送梓琳回家，也是正好路过，看你站在路边等车就停下了，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杨阳笑笑，没再说话。

光子抬手看了下表，已是七点一刻，他把汽车开得风驰电掣，眼看人民医院近在咫尺。停稳车，光子拿上百合甩下一句：“下车，跟我去趟医院。”话音刚落，就慌里慌张下了车。

愣了一下，杨阳没有动窝，以为又是去看望方安圣，支支吾吾的拒绝道：“我……我……我就不去了，在车里等你。”

光子见他没有下车的意思，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一脸谄笑：“不是去方安圣那儿，带你去见个美女，走吧，快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