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梨再醒来时,外面的日头显然已经升得极高,怕是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一个妇人正垂首站在她身旁,见她醒来,赶忙将柜子上的醒酒汤递给她:“大当家的醒了?我叫秋菊,二当家的吩咐我来伺候大当家,您快把醒酒汤喝了吧。”
“啥?大当家?”
江月梨的脑子显然还在宿醉之中没能回过神,过了半晌才将醒酒汤喝下:“你们大当家的不是那个……慕容铁牛么?”
“铁牛哥现在是二当家的了,昨天大当家喝醉了,二当家就对寨子里兄弟们说,今后让您做大当家的。”
秋菊恭敬的低着头,江月梨险些呛得一口汤没咽下去:“咳咳咳!这怎么行!带我去见慕容铁牛!”
“大当家的寻我有事?”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江月梨转眼就看见那白衣男人神色恭敬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和一件红色披风:“我让弟兄下山给大当家的做了套衣服,您一会试试合不合身?”
“呃,铁牛,我觉得这个大当家的,还是由你来做比较合适。”
江月梨不免有些尴尬,萧锦寒挑了挑眉,示意秋菊离开,才沉声开口:“在下也不瞒姑娘,其实我想退位让贤许久了,只是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江月梨不免有些诧异样:“做老大有什么不好呢?”
“我不过是想过个安生日子的普通书生,父母都去世了,逃难时被带进这寨子里,因为识的字多些,才得了先前的当家和兄弟们抬举,做了大当家。”
萧锦寒做出一副为难模样,很是诚恳的看着江月梨叹了一口气:“我看得出姑娘是个有大志向的,定能带领弟兄们做一番大事业!在下也会从旁辅佐姑娘的!”
“大当家,二当家,外面有一群难民前来投奔!”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呼,萧锦寒眼神一凝,情真意切的将那黑衣和披风塞到江月梨手中,转身走出了门:“这事便这么说定了,大当家的请快些换衣服吧,兄弟们还等着您呢。”
被逼上梁山的江月梨不禁暗自腹诽,别人被抢上山都是做压寨夫人,她为什么被抢上山当土匪头子?
她不禁揉了揉眉心,很是认命换好了那套干练的黑衣,到底还是没把那中二病爆棚的红色披风披上去,走出房门,跟着萧锦寒来到了聚义厅。
“大当家。二当家,就是他们!”
陆二见两人终于出现,赶忙恭敬的迎了上来,抬手指了指边上那一群衣着脏乱的男人。
“这些人听说是河东的农民,那边发了大水才跑过来,也寻不着做什么营生,被咱们家的弟兄拦住,就说要过来入伙。”
“农民?”
江月梨微微挑了挑眉打量了片刻,萧锦寒轻笑一声,掩去眼中的精光开口:“既是如此,那便留下来吧。”
“行,那我便将他们带下去。”
陆二带着那些人正要走,一旁的江月梨却突然冷声开口:“慢!将他们押起来!”
萧锦寒狠狠拧了拧眉,一群山匪极为茫然的看着自家新上任的大当家,眼神显然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