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陆路凝视着雾气蒙蒙的湖面,小声问他,“以后我们怎么走?”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声音也十分平静,仿佛并不是真的在等一个答案。
沈世尧心中一恸,低头望向她的发顶,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便发现陆路的身体居然开始慢慢后倾,直至坠入他的怀中。
这个女人,居然毫无征兆地晕过去了!
好好的出游算是彻底宣告破产,剩下的便是沈世尧手忙脚乱地将她抱回车上,再由沈先生开车,把陆路送去最近的医院。
陆路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她的头还是很晕,也没什么力气,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我晕过去了?现在这是在哪里?”她支起身体,看向站在一旁的沈世尧。
沈世尧却答非所问:“你知道多久了?”
“知道什么?”她看着他,更加困惑。然而沈世尧严肃到紧绷的面部表情却令她心裏某个潜伏了许久的糟糕预感逐渐清晰,直至浮出水面。
“……不可能的,”她似乎还想挣扎,“我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我的时间一向不准,我……”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沈世尧盯着她,情绪难辨,“说你精神压力过大,有先兆流产现象,所以最近非常嗜睡,也容易晕倒。”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冰点。
两个人都不说话,陆路双眼死死盯着床头柜上的那只花瓶,淡蓝色的琉璃,裏面插着白色的鲜花,花瓣上还滚着露珠,大概是新摘下没多久的……
她看得越久,越觉得迷茫,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可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直至沈世尧想握她的手,却被她猛一下避开。
“我们谈谈。”沈世尧深吸一口气。
“谈什么?”她终于将目光转向他,却没有神采。
“说说你过去的事。”
“什么?”陆路眼中闪过一霎惊讶,而后慢慢恢复平静,“你不是都查过了么,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看完。”沈世尧双手交握着,静静地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我只看了一页,详细的没有看下去,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
是啊,如果那天他没有因为嫉妒丧失理智,如果他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他告诉她,只要她愿意解释,他什么都可以接受的话……那么事情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路依然沉默着,许久,才开口:“你问吧。”
“你的名字。”
“陆琏城。”
“大学呢。”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肄业。”
“和陆亦航是?”